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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”沈砚舟喉结滚动，清润的声音也哑得不成调：“你刚说……”
苏瑾妍耐心重复：“我怀了你的孩子，四个月了。”
四个月。
沈砚舟脑中飞快计算着时间，四个月前，林场大队评上先进，那晚的庆功宴上，他确实多喝了几杯，后来……
他想起了那个旖旎的梦境。
灯光朦胧，娇弱的女人就株菟丝花，完全攀附着他，受他掌控。
她无力趴伏在他怀里，头倚在他肩窝，偶尔发出猫叫似的轻哼……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，床上只有他一个人。
他也怀疑过酒有问题，毕竟他的反应太强烈了，但他后来暗查知青点乃至全村的人，都没发现什么异常。
如果那晚的女人是她……
她为什么一开始不说，等过了好几个月却找来，她有什么目的？
沈砚舟目光如炬，审视着苏瑾妍。
她也知道，想要他相信，就得拿出证据，于是她坦然迎上他的视线，直率道：“你下面有颗痣。”
沈砚舟一时没反应过来，直到顺着她的视线往下——
他穿着藏蓝的工装裤，款式虽然宽松，却仍能显出修长有形的腿型。
而她盯着的地方，哪怕是在沉睡状态，也能看出明显起伏……
轰的一声，血液瞬间涌上头顶。
沈砚舟向来清冷如玉的面容，此刻红得滴血，连耳尖都染上绯色。
“你……”素来从容的声音罕见地发颤，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慌张过。
苏瑾妍倒是泰然，一点没有女孩子家的娇羞，甚至带着几分揶揄：“现在信了？”
这种私密处的特征，若不是亲眼所见，怎么可能知道得这般清楚。
沈砚舟沉默得近乎凝固。
见他迟迟不语，苏瑾妍也拿不准他意思，只能做最坏打算：“我也不是非要你负责，但现在打胎，需要结婚证明和丈夫签字……”
她斟酌着提议，“我们可以假结婚，等把孩子打了再离婚。”
沈砚舟修眉微跳，丹凤眼中眸光冷寂。
大抵是心情变得沉郁了，他面上潮红也很快褪去，恢复了一开始的疏冷。
沈砚舟没说同意，也没拒绝，只道：“我先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。”
苏瑾妍：“哦。”
打胎前的体检是必要流程，苏瑾妍也没拒绝，只是在心里默默念叨：对不起了啊男主，你还是投到林淑兰肚子里去吧，那样还能名正言顺地当沈砚舟儿子，免得一直被人嘲讽是私生子。
沈砚舟带着苏瑾妍挂了号，又做了一堆检查，接待的女医生仔细看了检查报告，脸拉得老长。
女医生将报告摊开，示意他们仔细看上头的结果。
“严重营养不良！你是个孕妇，平时不吃饭吗？怎么把自己的身体糟蹋成这样，再这么下去，大人和孩子都会出问题！”
苏瑾妍心头咯噔了下，下意识问道：“那我还能打胎吗？”
女医生都气笑了，“想引产怎么不早点来？现在做十有八九大出血，就算手术成功了，也可能终身不孕！”
沈砚舟的脸色也有些难看，语气却很好：“她的身体状况，还能改善吗？”
女医生没好气：“从现在开始加强营养，到生产时还能补回来。”
沈砚舟：“还有什么别的注意事项吗？”
女医生看了他一眼，问这么详细，估计他是想要保住孩子的，就是孩子妈妈太不成熟，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。
女医生没好气：“吃好睡好，保持心情愉悦，注意不要着凉，孕后期要多走动，生的时候能少遭点罪。”
沈砚舟：“谢谢。”
苏瑾妍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，沈砚舟就扶着她起来了。
女医生睨了苏瑾妍一眼，“你丈夫不错，回去后好好过日子，别想一出是一出。下一位！”
从诊室出来，苏瑾妍都是懵的。
说好的打胎呢？终身不孕她倒不怕，就是大出血挺危险，但要不把孩子打掉，她一个人也养不好孩子啊！
她心里想的，全表现在脸上，自然被沈砚舟看在眼里。
沈砚舟开口：“把孩子生下来吧，我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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