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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承渊被迫与他对视，却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，“庭煜，注意你的教养。”
“教养？”顾庭煜冷笑一声，猛地松开手，顾承渊踉跄了一下，“滚出去。”
顾承渊整理好领带，从苏瑾年身边走过时，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，“考虑一下我的提议。”
门关上后，房间陷入一片寂静。
顾庭煜径直走向阳台，从西装内袋摸出烟盒，拇指轻轻一弹，一根香烟利落地跳出来。
他随意地将烟叼在唇间，朗森打火机在指间灵巧一转，拇指娴熟地擦过齿轮。
苏瑾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被烟雾笼罩，肩线绷得像张拉满的弓。
她知道顾庭煜在等她解释，也知道以他的性格不会开口询问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走到阳台门前。
夜风吹起她发丝，带着云城特有的湿润气息。
“关于我们结婚的目的，”她开口时声音很轻，却足够清晰，“顾承渊他……好像知道些什么。”
顾庭煜夹着烟的手指顿在半空，烟灰簌簌落在栏杆上。
他吐出一口烟圈，“他查你了？”
“不确定。”苏瑾年摇头，“但我觉得他话里有话。”
香烟在顾庭煜指间燃出猩红的光，他忽然将烟摁灭在栏杆上，动作带着几分狠劲。
“所以，他想干嘛？”他声音低沉，依旧背对着她“觉得我们之间是契约婚姻，没有感情，想让你选择他？”
苏瑾年没有立即回答。
她望着顾庭煜的背影，忽然觉得胸口上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。
或许是顾承渊的威胁让她感到疲惫，又或许是顾庭煜的背影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可靠。
她缓步走向他，指尖微微发颤，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，鬼使神差地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——她把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背上。
男人的体温透过西装传来，沉稳而灼热，让她一瞬间恍惚。
“顾庭煜，”她闭上眼睛，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，“虽然我们是契约婚姻，虽然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能走多久，但是——”
她顿了顿，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举动又多么不合常理。
她本该冷静地应对顾承渊的威胁，理智地权衡利弊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几乎冲动地……靠近他。
可奇怪的是，她并不想收回这个动作。
“在这期间，我不会选择任何人，因为，我已经选择了你。”
男人的身体明显僵住了。
苏瑾年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，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。
几秒钟的沉默后，顾庭煜转过身来，混合着烟草和雪松香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，拇指在她颧骨处轻轻剐蹭，眼底翻涌着她读不出的情绪。
“顾太太，”他声音哑的不像话，呼吸喷在她鼻尖，“记住你说的话。”
苏瑾年仰头看着他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，“顾庭煜，我饿了。”
“换衣服，带你去吃饭。”顾庭煜松开她，又恢复了痞气的笑容。
“好。”苏瑾年点点头。
她知道，关于顾承渊的威胁，关于父亲车祸的真相，关于他们婚姻的走向，这些都还没有解决。
但此刻，她决定暂时忘掉这些，好好享受当下的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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