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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庭煜伸手从果盘里捏了一颗葡萄，没吃，就在指尖捏爆了，汁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，他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。
“为了让我这生日过得不痛快，特意把苏瑾年支到港城去。”
他把沾了葡萄汁水的纸团往秦兰面前的杯子里一丢，里面的酒液溅出来几滴，落在她那条白色的裙子上，格外刺眼。
“把正主支走，然后自己穿成这样跑来我面前晃悠。”他盯着她，语气凉得刻薄，“怎么，你是觉得我顾庭煜眼瞎，还是觉得这位置空出来一天，你就能坐稳了？”
顾庭煜的话，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，直直插进秦兰的心口。
屋子里面死一样的寂静。
周围看热闹的人连呼吸都放得极轻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这位爷的怒火波及到。
秦兰脸色惨白，手指用力地捏着酒杯，但脸上依旧维持着体面，没有失态。
“我去，这……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。”
“嘘，小点声，你想死啊？没看见顾总今天心情不好吗？”
窃窃私语声在角落响起，很快又被压了下去。
“哎呀，这都说什么呢！好好的生日，别闹得这么僵嘛！”林峰见状，赶紧出来打圆场。
他挤到顾庭煜身边，一把揽住他的肩膀，赔着笑脸对秦兰说，“秦总，你别跟他一般见识，他今天估计出门没看黄历，逮谁咬谁，不是针对你啊。来来来，我敬你一杯，就算我替她赔罪了。”
顾庭煜不耐烦地抖开他的手，瞪了他一眼。
顾景泽在一旁抱着手臂，看得津津有味，丝毫没有要帮忙解围的意思。
他甚至还拿出手机，给在家养胎的林悦发语音，“老婆，你今天没来实在是太可惜了，错过了一场好戏。”
秦兰深吸一口气，重新倒了一杯酒，一饮而尽，然后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。
顾庭煜抬手看了一眼腕表，然后站起身，朝外走去。
“哎，你去哪啊？”林峰在他身后喊道。
顾庭煜头也没回，只摆了摆手，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。
山庄深处引了温泉水，用一片茂密的竹林与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。
夜里十点，月色正好。
顾庭煜穿过蜿蜒的石板小径，竹叶的影子在他身上斑驳晃动。
林峰知道他喜欢安静，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雅致的独栋木屋。
他走进庭院，抬手轻轻撩开池边垂下的米白纱帐。
缥缈的雾气混着一股好闻的草药香气扑面而来。
朦胧的水雾中，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倚在池边，闭目养神。
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，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，露出一段优美白皙的脖颈。
小巧的脸颊被湿润的水汽蒸出一层薄薄的绯红，长而卷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。
听到动静，苏瑾年睁开眼。
顾庭煜已经走了进来，随手解下身上的浴袍，露出精壮的上半身，沿着台阶一步步走入水中。
温热的泉水没过他的腰腹，在他身前荡开一圈圈涟漪。
苏瑾年是坐着那架为她准备的专机回来的。
她没有通知任何人，落地后直接来了这里，也没有去找顾庭煜。
因为她知道，他会来找她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她看着他，轻声说。
顾庭煜在她身边坐下，伸手将她捞进怀里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，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那语气，听起来还是不太高兴。
苏瑾年看他一眼，没再说话。
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缓缓游走，她穿了一件黑色的泳衣，极简的款式，衬得肌肤更加白嫩，就像是倒入池子中的牛奶。
泳衣是系带式的，两根细细的带子绕到颈后，系了一个精巧的蝴蝶结。
顾庭煜的视线在那个蝴蝶结上停留了片刻，眸色渐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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