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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，他扬起拳头砸了下去，一拳比一拳狠厉。
这时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，保镖们带着几名警察冲了进来。
为首的警察看到眼前的景象，也是一愣，随即立刻反应过来，“先把人分开！”
两名警察上前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顾庭煜拉开。
陆子谦像一滩烂泥一样顺着墙滑坐在地上，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。
警察看了看血流满面的陆子谦，又看了看角落里神情呆滞的秦兰，对身后的同事道，“把他们都带走！”
冰冷的手铐铐在了陆子谦的手腕上。
他被两个警察架起来，经过苏瑾年身边的时候，他涣散的目光忽然聚焦，死死地盯着她，嘴唇嗫嚅着，似乎还想说什么。
苏瑾年只是冷漠地移开了视线。
秦兰也被人带走了，从头到尾，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，任由人摆布。
保镖队长走到顾庭煜身边，低声说道，“顾总，都处理好了，警方那边我们会跟进。”
“嗯。”
顾庭煜应了一声，挥了挥手。
保镖们和警察很快都离开了，地下室再次安静下来，只剩下顾庭煜和苏瑾年两个人。
苏瑾年从椅子上站起来，走到他面前。
一双浸了水雾的眼定定地看着他，打量、探究，好像在确认他到底是不是个活人。
顾庭煜就那么站着，任由她看，胸膛微微起伏着，似乎也在平复着什么。
苏瑾年抬起手，有些颤抖地摸上他的脸。
指尖划过他的下颌线，摸到了真实的，温热的皮肤触感。
心，终于落回到了原处。
可眼眶，却更红了。
见她这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，顾庭煜勾了勾薄唇，声音依旧是那副慵懒的调调，“活的，不是诈尸。”
她鼻尖一酸，豆大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，一滴接着一滴，怎么都止不住。
她以为，他真的死了。
顾庭煜抬手，粗糙的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，然后弯下腰，手臂穿过她的膝弯，单手将她抱了起来。
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响在她的耳畔。
“走，我们回家。”
******
两人坐在车子后座。
苏瑾年一直看着窗外，脑子里还反复回放着地下室里那一幕幕。
直到车子汇入主干道的车流，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，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。
顾庭煜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，英挺的眉峰微微蹙着，似乎已经睡着了。
他那件破了好几个口子的大衣已经被他脱下扔在一旁，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，领口的口子解开了两颗，透着一股疲惫的野性。
他的右手垂在身侧，左手捂着右臂的位置，指节用力，压着一处。
苏瑾年的心猛地一沉。
她凑过去，压低了声音，“你胳膊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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