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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”
又一次水灵灵地炸开后，李元旦端起药汤豪饮而下，然后果断走出了包间，坐在了自己原本的靠窗的四人座位上。
“呼。”
长出一口气后，看着窗外日落西山，逐步落入暮色的风景线，李元旦抬头盯着车厢顶，开始思考人生。
“不就是只剩一天了吗，不打紧！”
陈玥一拍桌子，激励道。
“我们负责乱杀，你负责嘎嘎就行了！”
“我谢谢你噢！实在不行我再穿上拉拉队衣服，给你们加油助威？”
李元旦松开支着下巴的手，笑道。
叶青青哈哈大笑，说道。
“蛋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迷人哟，好像回到了最开始没有炼制魔药的时候。”
李元旦面露微笑。
“一开始确实还会迷茫焦虑，失败的次数多了就变得麻木，再到现在跟做奶茶一样品尝不同药汤味道，也是返璞归真了。”
“……”
叶青青憋笑道，“蛋蛋你别说，你那个药汤我尝过十几次，每次味道都不一样，都可以开一个饮品店了。”
“别提了，不止每次味道不一样，现在门的锁孔都一直在换，跟变魔术一样。”
一说到这，李元旦脑海里就回闪着这几天的经历，深深地叹了口气，捂脸苦恼道。
“我原本以为自己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，等待我的，却是又一个噩梦的开始……这东西压根不是人能做的。”
“最关键的是，最近几次我连那个意识空间都进不去了！”
陈玥靠着她的肩膀，安慰道。
“进不去就算了，某位哲学家，沃滋基硕德不是说过吗？”
“人无法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。”
“河流？”
李元旦知道陈玥说的是她所处的那一片虚拟之门河流，突然间虎躯一震。
“等等，河流……”
一直以来她把虚拟之门当成最显眼的关注点，但是忽略了河流的存在。
“河流不是一直在那里吗？为什么一个人没办法踏进去两次啊？”
叶青青一脸疑惑地问道。
李元旦猛地抬起头，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入河流的情况，目光灼灼道。
“对于人而言，前一秒的她和后一秒的她有很大不同。”
“身体细胞在新陈代谢，心率，呼吸频率，血液流速，激素分泌，脑海里转瞬即逝的想法，一直都处于变化之中。”
“而对于河流而言，它的流速，河里的微生物，溅起的水花，水分子……也处于无限的运动之中，是一个不断变化的量。”
“变化的量……变化。”
李元旦似乎突然间抓住了什么东西，但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，转过头，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叶青青面前的四叶草上。
四叶草的土壤外围是一圈割好的矿泉水瓶，似乎是从登上列车到现在，这么多天无人打扫的缘故，上面落了一层灰尘。
李元旦目光一凝，伸出手指擦过塑料瓶，看着手里的灰尘，颤颤巍巍道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叶青青挠挠头，不明所以道。
“这是……灰尘啊？”
“不。”
李元旦骤然抬起头，“这是0.001g的土元素，也有可能更低。”
“啊？”
不等三人反应过来，李元旦看着四周，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如潮水袭来。
茶杯底座浸湿的水珠，是份量极低的水元素，窗口的微风，是风元素，金属铁片上是反光的金元素……
与此同时，叶孤舟的话在耳边乍响——
“我是真死了，你们看这个实验室就知道，最后那段时间，屋子里都是灰尘我也懒得清理了，就是因为一心研究配方。”
“灰尘……”
李元旦额头冒出冷汗。
“我们当初进入沉船，还有实验室的时候，满屋子的灰尘！”
“对对对，当初我都想戴上口罩，还调侃说那家伙一定是得尘肺病死的！”
叶青青突然一声惊呼。
“变化的量，就是这个！”
李元旦指着手上的灰尘，心脏狂跳。
“自然系不是一成不变的规则，而是一条流动的河，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变化！所以它才会有（元素流、拟态流）两个分支！”
“只有真正感悟自然的奥秘，才能炼制出自然系的魔药！”
“砰。”
李元旦豁然起身，猛地推开包间的门冲了进去，其他人急忙跟上。
“砰。”
李元旦来到书桌前，把所有仪器，还有用到的材料整理出来，激动道。
“配方自始至终没有任何问题！”
“叶孤舟炼制魔药的地方，是一个土元素严重超标的实验室，那么这个配方，是他在当时的情境下制作成功的！”
“如果我们当时也在那个实验室，按照配方1:1炼制，很快就会成功。”
“所以我们一直以来，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，就是因地制宜，与时俱进！”
“橘生淮南则为橘，橘生北则为枳。”
“我们在一个五元素均衡的环境下，当然没办法炼制出配方上的魔药，除非也让这间屋子布满大量灰尘。”
“差0.01g土元素都不行！”
“什么！”
陈玥面露惊骇道。
“一直以来，我们都想着实验室条件必须干净整洁，不能影响魔药炼制，原来根本不需要那些条件。”
叶青青崩溃大哭道。
“怪不得我们每一次都会失败，没有任何缘由！原来是【答案仅供参考】。”
花椒冷汗狂流。
“而且蛋蛋你进入河流空间，一直没办法打造出钥匙开门也是这个原因，不管怎么样最后都会失败。”
“跟着配方炼，失败一万遍！”
“这就是自然系的魅力！”
李元旦面露兴奋道。
“人无法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，就是因为世界万物，自然五行，每分每秒都在变化，既是绊脚石，也可以成为助力。”
“哗啦”一声，李元旦翻出7页的魔药配方，深吸口气。
“这张配方是对的，但已经完全不适用我们了，从土元素开始，牵一发而动全身，现在我要对它进行大幅度修改。”
“嗷嗷嗷！”
陈玥兴奋道，“蛋蛋你认真的，现在都强大到可以直接修改配方了？”
李元旦反手掏出自己写满了96页的笔记本，头发一甩，激动道。
“不要以为我这四天时间，整整96小时，一直在吃干饭，五元素理论，包括克数之间的计算公式，我都推理得一清二楚！”
“人生没有白走的路，每一步都算数！”
李元旦把手里配方一甩，豪气干云。
“啊啊啊！”
四人兴奋得击掌，“燃起来了！”
“快快快，我把公式给你们，你们一人一种元素，我自己推算火土两种，然后我们再合并起来，反复推演。”
“好！”
四人搬来小板凳，撕开草稿纸，打开了手机计算器。
按照李元旦给出的五元素相生相克平衡公式，再对比配方原本的克数，开始大幅修改，并且从步骤开始顺序推演。
就像蝴蝶效应一样，每一个元素粒子变化，都会影响整个变化反应。
“呲。”
一个多小时后，随着日落余晖，最后一点残阳被黑夜吞没之际。
李元旦看着手里浓缩成精华的7页全新定轨配方，笑道。
“这才是我们的利器！推算出来的土元素比原本的配方，多了整整0.97g！”
“其他的倒是变化不大，每一个都在0.15—0.35的区间波动之内。”
“开始炼制！照例你们三个人，每人拿一种，金木水归你们。”
“火土两种归我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眼看着李元旦盛放了50ml源质纯水，放上计量好的回响结晶，叶青青急忙道。
“等一下蛋蛋，既然现在每一个元素粒子都发生变化了，那元素粒子之间挥发的时间也会不一样啊，就那个5分59秒，还有6分38秒等等。”
李元旦微微一笑，反手扔掉秒表。
“我已经说了，现在的我强得可怕，熟练度拉满。”
“什么时候金克木完成，土生金元素溢出，小火狂暴，阿木发癫，不需要秒表我都看得一清二楚，比它准多了！”
“我的眼睛就是尺！”
“窝趣。”
在三人的惊喜声之中。
李元旦迅速按了一下加热按钮，眼里没有丝毫对幕后系魔药的渴望，只有对自己技能点拉满的欣赏。
“火元素，1.73g粒子。”
随着源质纯水和回响结晶互动，出现一层气泡，李元旦当即把捏好的1个大粒子，7个中粒子，3个小粒子放了进去。
约摸5分44秒后，李元旦看着液化瓶内的一片火海，当即道。
“水元素准备，三二一……放！”
“哗。”
在火粒子充分挥发的瞬间，叶青青连忙把1.49g水元素放了进去。
“开始搅拌……”
李元旦拿起药匙，根据元素之间挥发的频率，顺逆时转搅动液体，说道。
“这些底层逻辑弄明白之后，都是随心而走，一切尽在掌握。”
“水克火完成，呈云絮状态，接下来开始土克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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