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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时候甚至江皓也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，他问道：“你打算去哪？”
古尽染身上的伤势不算重，只是短时间无法醒过来，只要静养等她灵力平复就好，可明明自己这里是最好静养的地方。
“暂时……”
古清欢也停顿了下来，若是小染跟着自己，肯定少不了奔波，如今她还有伤，若是将她留下，她定会怨自己没有带走她。
她为古尽染掖好被角，指尖在她依旧苍白的脸颊上停留片刻，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心疼与冰冷交织的怒意。
江皓站在一旁，已沉默了许久，他看着古清欢纤薄却挺得笔直的脊背，终于上前一步，声音低沉而清晰，打破了沉寂：
“古师妹。”他开口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，“让小染留在我这里养伤吧。”
古清欢动作微顿，并未回头。
江皓继续道，语速不快，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：“我这设有祖师爷亲赐的阵法，等闲之人绝难闯入，内外防护远超宗门寻常客舍。我会立刻加派绝对信得过的心腹弟子日夜轮守，绝不会让任何人再靠近小染半步。”
他绕到古清欢身侧，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洒脱笑意的眼眸里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认真与坚定。
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。”他声音放得更缓，却更有力，“宗门之内，暗流涌动，敌暗我明，你带着重伤的小染离开，路途颠簸，若再遇险，岂非更是危难？留在这里，小染伤好得更快，而且你……”
仅仅是这段时间来看，江皓就看出古清欢有超远常人的认知和心境，她还有很长很远的路要走，这注定是孤独的。
但她又承受不了失去妹妹的痛苦，若是将小染留在这里，将会是最好的选择。
而且这段时间以来，他看出小染天性善良活泼好动，也不想小染出去奔波受伤。
他顿了顿，喉结轻轻滚动，带着一种近乎承诺的沉重：“我以道心起誓，只要我江皓一息尚存，必护古尽染周全。她在，我在，她若有丝毫差池，我提头来见。”
这番话说得极重，尤其是最后一句，带着修士不容轻侮的决绝。他紧紧盯着古清欢的眼睛，试图从那片深潭中看出些许动摇。
他知道古清欢独立惯了，不愿欠人情，更不愿将软肋置于人前，但此刻，他必须说服她，这不仅是想帮她。
古清欢静静地听着，眸中神色变幻，江皓的诚意毋庸置疑，这里的结界加上江皓的能力。带着重伤的妹妹长途跋涉，确实风险极大。留下，似乎是更理智的选择。
她垂下眼帘，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，沉默了片刻，才轻声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疏离：
“江长老，我知道你是好心，但……”
那个但字像一根细针，轻轻扎在了江皓的心上，他眼中的光芒微微黯淡了下去，预感到她接下来的拒绝。
他其实还挺喜欢小染在自己面前吵吵闹闹的，若是古清欢执意要离开，小染也必定不会因为自己留下来。
以古尽染的性子，什么事都必须以她姐姐为先。
“咻——！”
一道锐利的破空之声骤然划破庭院的寂静！只见一道耀眼的金色流光，如同撕裂夜幕的流星，无视窗外层层叠叠的防御阵法光华，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，精准地穿透窗棂，悬停在了古清欢与江皓之间的半空中。
金光渐敛，化作一枚不过巴掌大小、却灵压逼人的符箓，符纸非布非帛，边缘隐隐有云纹流动，中心一个苍劲的“令”字，彰显着它来自宗门最高权力核心——长老会。
𝙄Ⓑ𝑄ⓖ. v𝙄𝙿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