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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人，冥顽不灵，对抗天兵，罪该万死。”
“现在，我给你们一个机会。”
林远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的降兵。
“你们当中，谁，愿意上来，亲手，杀了他们，为我大明，纳上这份‘投名状’？”
“谁，杀了他们，谁，就可以，获得一个，进入‘瓦剌万户’的，优先名额！”
整个世界，都安静了。
所有的瓦剌人，都用一种看魔鬼的眼神，看着林远。
让他们，去杀自己的长官？去杀曾经带领他们冲锋的英雄？
这……这怎么可能！
他们是草原的汉子，他们有自己的尊严！
然而，沉默，并没有持续太久。
在死亡和利益的面前，所谓的尊严，是那么的脆弱。
一个身材瘦小，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瓦剌士兵，颤颤巍巍地，从人群中，站了起来。
“我……我愿意……”
他的声音，像是蚊子叫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。有鄙夷，有愤怒，但更多的，是一种动摇。
“很好。”林远赞许地点了点头，“给他一把刀。”
一名神机营士兵，将一把弯刀，扔在了那个士兵的面前。
那个士兵，捡起刀，双手，都在发抖。
他走到了一个被捆着的，虎背熊腰的千夫长面前。
那个千夫长，狠狠地，朝着他，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。
“巴特|尔！你这个懦夫！你这个草原的耻辱！你敢动我一下，长生天，都不会放过你！”
那个叫巴|特|尔的士兵，身体一僵。
他看着千夫长那双喷火的眼睛，手中的刀，几乎要握不住。
就在这时，林远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，再次响起。
“看来，你并不想要这个机会。没关系，想-要的人，还有很多。”
“把他拖下去，和那些人，一起砍了。”
这句话，成了压垮巴|特|尔心中，最后一根稻草的巨石。
他不想死！他不想去修长城！他想保住自己的老婆孩子！
“啊——！”
巴|特|尔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咆哮，他闭上眼睛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将手中的弯刀，狠狠地，捅|进了那个千夫长的胸膛！
“噗嗤！”
鲜血，喷涌而出，溅了巴|特|尔一脸。
那个千夫长，不敢置信地，看着自己胸口的刀，然后，缓缓地，倒了下去。
死寂。
死一样的寂静。
然后，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。
“我！我-也愿意！”
“还有我！侯爷！我也愿意为您效劳！”
“让我来！让我来杀了这个顽固的家伙！”
一个又一个的瓦剌士兵，争先恐后地，从人群中站了起来。他们的脸上，写满了疯狂和扭曲。
为了活下去，为了那一个名额，他们，已经彻底抛弃了，作为“人”的最后一点尊严。
高台之上，岳峰看着下方，那如同群魔乱舞般的景象，胃里，一阵翻江倒海。
他转过头，看着林远那张平静的脸，嘴唇动了动，想说什么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太可怕了。
侯爷的手段，实在是，太可怕了。
他不是在杀人。
他是在，诛心！
他用最残酷的方式，亲手，撕碎了这支军队的灵魂，碾碎了这群草原汉子的脊梁。
从今天起，瓦剌，这个曾经让大明头疼不已的草原雄鹰，将不复存在。
剩下的，只是一群，为了生存，可以互相撕咬的，野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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