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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裴云序叫他，凌霄身子一正。
“一定要等他进了舒家在动手，是死是活无所谓，明白吗？”
连续几天的追击，那黑衣人早已受了重伤。
在加上第三人在暗中相助，今晚事情就能见分晓。
而他想去确认一件事情。
……
夜色已深，白日喧嚣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，唯有打更人遥远的梆子声隐约可闻。
一道黑影如灵巧的猫儿一般从戒备森严的街道中闪出，步履轻捷，落地无声。
他迅速拐入另一条长街，就在他身影显现的一刹那。
烛光猛地一跳，街角悬挂的灯笼骤然熄灭，仿佛被无形的寒气所吞没，整条街道瞬间沉入墨色。
因为黑影看见，在长街的尽头，一道挺拔的身影负手而立。
不知已在此等候了多久。
黑影眼神骤然一凝，脚步顿住，眸底闪过一丝惊诧，随即又被跃跃欲试的光芒取代。
他压低了嗓音，却仍掩不住那份清朗的少年意气。
“武安侯？”
裴云序眉头几不可察地一挑。
虽早有猜测，但亲眼见到，心头仍是一跳。
他声音平稳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“蒙族少主。”
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，那黑影动了！
并非逃离，而是进攻！
黑影足下发力，身形如离弦之箭，疾射而来！
早在很久以前，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，就想同裴云序这个威名赫赫的武安侯比试一场。
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乱了她的心！
夜色中，一道冷芒闪过，黑影袖中滑出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。
刀光如月下秋水，带着破风之声，直取裴云序咽喉！
攻势凌厉，毫不拖泥带水。
裴云序眼神一沉，反应快得惊人。
他侧身避过锋刃，刀锋擦着他颈侧划过，带起的劲风拂动了他几缕发丝。
与此同时，他右手已闪电般探出，精准地扣向黑影持刀的手腕。
黑影一击落空，手腕顺势一翻，弯刀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，反削裴云序手臂，身法灵动如草原上的猎豹。
裴云序化扣为掌，内力暗吐，一掌拍在刀身侧面。
“铛！”
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音在空巷中炸响，将街道边的土墙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迹。
两人一触即分，旋即又缠斗在一起。
裴云序觉得这个蒙族少主的武功路数有点奇怪。
蒙族人使刀，往往大开大合，凭借一股悍勇无匹的蛮横力道，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对方的防线。
但黑影不是，刀势虽继承了那份诡谲凌厉，根基力道却远远不及。
反倒是在步伐身形间，糅杂了中原武学的轻灵与巧劲。
两种风格被他强行融合，乍看之下确实出其不意，但……
破绽也多。
不过两者融合，若再给他练上几年，说不定能与他打个平手。
但现在，还差得远。
心思流转间，两人身影再次交错，裴云序眸光一凛。
精准地捕捉到对方因力道不继而露出的微小滞涩。
一掌将黑影击退，两人位置对调。
裴云序身后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，火把的光亮映照过来，是闻声赶来的禁军。
黑影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胸口，瞥了一眼迅速合围的禁军。
非但不惧，反而抬起眼，隔着昏暗的光线看向裴云序，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邪气的笑。
“武安侯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帮手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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