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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府后门处,一辆看似普通的青篷马车悄然停下,车辕上没有任何显眼的标识。
车帘掀开,一位身着靛蓝锦缎常服、气度雍容的男子缓步而下,他身后只跟着一个低眉顺眼、做小厮打扮却步履沉稳的随从。
早已候在门口的钟管家见状,连忙上前深深一躬,不敢多言,只恭敬地将人引入府中,一路沿着僻静小径,径直送往主院。
来人正是当今天子秦朝。
他一踏进内室,目光便如探照灯般精准锁在榻上的叶淮然身上。
见对方脸色依旧缺乏血色,胸前缠着的绷带厚重醒目。
眼看四下无人,秦朝的眉头立刻拧成了死结,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涵养,几步跨到床前,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压抑着怒火的低吼:
“叶淮然!你小子当年在战场上,肠子都快被蛮子捅出来了,还能咬着牙带骑兵冲垮对方三个营寨!现在倒好,躺在自己家里成了这副窝囊模样!你给朕从实招来,到底是滚进了哪个阎王殿,能把自己糟践成这德行?!”
连名带姓的骂,这是真动气了,能把一国之君气成这般,叶淮然也是大周第一人了。
叶淮然撑着床沿作势欲起,被秦朝毫不客气地一把摁回枕头上。
“少在朕面前装相!”秦朝没好气地瞪着他,声音压得极低却气势十足,“说!到底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好事去了?!”
“一些……不得不亲自处理的私事。”叶淮然垂下眼帘,避重就轻,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“私事?”秦朝气得差点抬脚踹床沿,“还不说实话!跟朕还瞒着!什么私事比你叶大将军的命还值钱?!叶淮然,朕警告你,这是最后一次!往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,先跟朕通气!朕手底下那么多暗卫、密探,不是养在笼子里当鹦鹉玩的!”
叶淮然心中暖流划过,知道这已是君王所能给出的最重的关切与承诺,但他依旧只是低声道:“臣……心中有数。”
秦朝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,又是心疼又是憋闷,重重叹了口气。目光扫过房间里那些明显不属于叶淮然冷硬风格的彩色琉璃瓶、丑萌布老虎等小物件,语气稍稍缓和:“伤……到底要耗到什么时候?朝堂上那群老狐狸,离了你在一旁冷着脸镇场子,都快把房顶吵翻了,朕听得脑仁疼。”
方才还眼神清亮、能跟他顶两句的叶淮然,闻言立刻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,软软地陷回引枕里,声音也变得气若游丝,还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:“陛下……太医再三叮嘱,此次伤及肺腑根本,非同小可,需得徐徐图之,精心温养……怕是,还得将养好些时日,方能……方能不负圣恩……”
秦朝眯起眼,盯着他这副瞬间切换的虚弱模样,看了足足三息,忽然冷笑一声,俯身凑近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:“哦?还得‘好些时日’?叶子衿,你当朕是傻子?信你这套说辞?那年行军路上,你替朕挡那剧毒的匕首,伤口深可见骨,太医令说至少卧床一月,结果你呢?第七天就生龙活虎跑去校场,把一群刚入伍的刺头兵训得恨不得回娘胎重造!怎么,如今这伤,比那西域奇毒还难缠?!”
叶淮然面不改色,甚至配合地轻轻咳了两声,显得更加弱不禁风:“陛下明鉴……此次,确实凶险异常,伤及根本,非同往日啊……”
秦朝盯着他,目光又扫过床头那个插着支半凋残海棠的、色彩鲜艳得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琉璃花瓶,脑中灵光一闪,顿时豁然开朗。
他直起身,双手抱胸,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嫌弃又带着十足了然的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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