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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：第二个遗愿与母亲的寒毒(第1/2页)
第一节：思过崖下的系统提示
思过崖的风很冷。
林烨——现在他必须完全接受“林夜”这个身份了——盘坐在崖洞内的石床上，看着洞外翻涌的云海。距离他被罚来此处已经过去三天。
这三天里，他做了三件事。
第一，熟悉这具身体和炼气四层的修为。原主的记忆像是塞进他大脑的混乱文件夹，需要时才能调取。而那些修炼法诀和招式，他必须从头练起——好在前世的法医工作让他有足够的耐心和专注力。
第二，梳理现状。他是穿越者，绑定了系统，任务目标是完成原主林夜的遗愿。第一个任务“陷害叶辰入寒潭”已经完成，但完成方式……林烨想起叶辰主动请罚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，脊背依旧会发凉。
第三，研究系统。这玩意儿像个冷酷的甲方，只提要求，不问过程。完成任务给奖励，失败就惩罚。而那个所谓的“遗愿清单”，现在显示着【1/3】的字样。
【第一阶段奖励结算完成。】
【修为已稳固至炼气四层。】
【记忆碎片“病榻前的誓言”已融合。】
系统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脑海响起。紧接着，更多记忆画面涌来——
药炉沸腾的蒸汽，妇人压抑的咳嗽声，苦到舌根发麻的汤药味。年仅十岁的林夜跪在床前，拉着母亲枯瘦的手：“娘，等我筑基了，就能去冰原找‘火绒花’，一定能治好你的寒毒……”
原来如此。
林烨睁开眼，洞外的天色已近黄昏。他终于明白原主为什么那么迫切地需要资源——母亲的寒毒需要昂贵灵药压制，而他在家族中并不得宠，父亲林天豪对这个病弱的妻子和不成器的儿子几乎不闻不问。
所以原主才会变得那样扭曲吗？用骄纵跋扈来掩饰无助，用抢夺资源来延续母亲的生命？
“林师兄。”
洞外传来声音。林烨转头，看见一名杂役弟子端着食盒站在禁制外——思过崖有阵法封锁，内外不能相通，食物都是从特制的传送口递进来。
“今日的饭食。”杂役弟子低头放下食盒，匆匆离去，全程不敢看林烨的眼睛。
林烨走过去，打开食盒。简单的两菜一饭，但在饭食下方，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。
他手指一顿，若无其事地取出饭菜，将纸条攥在手心。回到石床上，背对洞口展开纸条。
字迹潦草，只有一句话：
“夫人咳血加剧，药将尽。峰少爷说库房暂无‘暖阳草’配额。”
林烨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暖阳草是压制寒毒的主药之一，每月需要固定服用。原主母亲苏婉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？而林峰——他那所谓的堂兄——在卡药材配额？
纸条最后还有一行小字：“昨夜有人见王管事与峰少爷密谈。小心。”
王管事是家族派来青云宗照应林夜的老人，在原主记忆里还算可靠。但现在……
林烨将纸条捏碎，扔进洞角的清水盆里。碎纸遇水化开，字迹模糊消失。
他在石床上静坐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，大脑飞速运转。前世法医的工作教会他一件事：所有看似孤立的线索，背后都有逻辑连接。
母亲的病情、紧缺的药材、堂兄的小动作、第一个遗愿任务、系统……
突然，系统面板自动弹开：
【第二阶段任务触发条件已满足。】
【任务生成中……】
林烨的心沉了下去。
第二节：林家药库前的对峙
第四日清晨，林烨被提前释放了——执法堂那边传来消息，真正的窃贼抓到了。是个外门杂役，左手食指确实有道旧疤，还在住处搜出了作案工具和少量赃物。
“此事已查明与你无关，但擅闯同门居所之过仍需记档。”山羊胡长老板着脸，“望你今后行事端正，莫要再惹是非。”
林烨行礼告退，走出执法堂时，清晨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。
他直接回了林家在青云宗山下的别院。这是一处三进院落，算不得奢华，但足够安静。原主平日大半时间都住在这里，而非宗门宿舍。
刚进前院，就听见压抑的咳嗽声从东厢房传来。
林烨脚步顿了顿，循声走去。房门虚掩着，透过缝隙能看到妇人侧卧在榻上的身影。她看起来比记忆碎片里更瘦了，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，每一次咳嗽都让整个肩背剧烈颤抖。
“夫人，药来了……”丫鬟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走近床边。
“先放着吧。”苏婉的声音很轻，带着气音，“夜儿……还没回来吗？”
“少爷他……”
“我回来了。”
林烨推门而入。屋内的两人都愣住了。苏婉挣扎着想坐起来，林烨快步上前扶住她，手掌触碰到的手臂纤细得让人心惊。
“夜儿，你……你怎么回来了？不是要面壁七日吗？”苏婉的手抓住他的衣袖，手指冰凉。
“事情查清了，提前释放。”林烨尽量让语气自然些。他看向那碗药，“娘，这是今日的药？”
苏婉眼神闪烁了一下：“是……是的。”
“暖阳草加了三钱？”林烨突然问。
丫鬟的手抖了一下。苏婉垂下眼帘：“加……加了。”
林烨没说话，端起药碗凑到鼻尖。前世常年与各种化学试剂打交道，他对气味异常敏感。这碗药里，暖阳草的味道很淡，反而多了几味廉价的替代药材。
“王管事呢？”他放下药碗。
“在……在库房清点药材……”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林烨转身走出房间。他的步子很稳，但握紧的拳头指节已经发白。
库房在后院西侧。还没走近，就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：
“……峰少爷放心，夫人那边撑不了几天了。等那边一倒，这家里的资源自然就能倾斜到您这边……”
“嘘！小声点！那废物虽然不成器，但毕竟是嫡子。”
“嫡子又如何？一个炼气二层的废物，能在青云宗待几年？等宗门大比一过，还不是得灰溜溜回家。到时候，这家业是谁的，还说不定呢。”
林烨站在库房门外，听着里面肆无忌惮的对话。他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的一些细节——林峰总在他需要资源时“恰好”出现，提供帮助，然后拿走更多东西作为交换。原主当那是兄弟情谊，现在看来……
他抬手，推开了库房门。
吱呀一声，房内的两人同时转头。王管事是个五十来岁的干瘦老头，此刻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容。而站在他对面的，是个锦衣华服的青年，眉眼与林烨有三分相似，但更显精明——正是堂兄林峰。
“夜弟？”林峰的笑容瞬间变得温和亲热，“你怎么来了？不是说在思过崖吗？”
“提前回来了。”林烨走进库房，目光扫过架子上琳琅满目的药材盒，“来取这个月的暖阳草。”
王管事的脸色变了变：“少……少爷，这个月的配额，前几日不是已经领过了吗？”
“那是上个月剩的，早就用完了。”林烨走到标注“暖阳草”的药柜前，“开柜。”
“这……”王管事看向林峰。
林峰走上前，拍拍林烨的肩膀：“夜弟，不是为兄不帮你。只是家族最近药材紧张，各房的配额都缩减了。你看这样，我那里还有些富余，先拿去给婶娘用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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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这套。
原主记忆里，类似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。林峰总是“慷慨解囊”，然后过段时间就会提出需要某些资源作为“交换”——有时是原主在宗门的便利，有时是母亲苏婉嫁妆里的某件东西。
“不用了。”林烨打开药柜，里面空空如也。他转头看向王管事：“库房记录给我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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