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戈丽人行:天命之魁

第十六回《凶顽无信,吉人有后》第八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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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义虽然收降温氏父子失败,却得知自己有了两个儿子,大喜。当下犒劳全军,连治下的百姓每户都发给肉食,普天同庆,不在话下。

然后吉义继续马不停蹄征战。因攻打南昌还不够条件,决定暂且搁置下来。一来兵力不足以围城;二来死伤了平如意、宋芸等人,本军士气有所挫伤,敌军却声称吉义中了温国师之计被打成重伤,他们的士气则上升了。

为此吉义想要亲自巡行城下证明自己没受伤。蔡德音谏劝道:“陛下不可。只怕你去巡行,又会给他们打了不是?只怕当真有伤龙体啊!再者他们也知你有如意箍,即便见到你,也可以诬你是戴了如意箍假扮的假身,你也无从辩解啊!”吉义心想说得有理,点点头道:“那么如之奈何?”蔡德音道:“陛下且莫管这边了。这次不成,是奴家之过……”吉义忙摆手道:“不是,非姐姐之过,这都是温氏父子太顽劣。”蔡德音道:“总之奴家还会再努力。对方那边还有奴家两三个故交,待奴家慢慢劝降他们。好歹叫成山宰多损些势力,陛下再打不迟。”吉义有些哭笑不得,心想她故交怎么那么多?真是交游广阔啊!但感于蔡德音也是真心实意要帮自己,便同意了。

这一战,温氏父子虽然使得吉义吃亏退兵,但是自绝后路。吉义既定的国策,要让大多数门派都获得合法地位,不再分为御用门派和在野门派。除非是某些为非作歹太多的门派,或者是得罪吉义太多的,那就以直报怨,要将其灭之。大门派之中只有无极门、天心门、地肺门三个门派为非法;小门派也有一些坏的,今后再仔细甄别。由于蔡德音热心要劝降温德永,吉义心想再给地肺门一次机会,如果能归顺立功的话就不计前嫌将其善待。但是温氏父子将计就计想要诱杀吉义,这就断绝了地肺门获得吉义宽恕的最后可能。吉义吃了这个亏,更是非灭了地肺门不可。天心门与地肺门一丘之貉,也是非灭不可。

吉义放弃攻打南昌,让闰弘道率部退兵到瑞州、袁州一带休整,自己回武昌去,留下部分兵力防守,其余重新集结起来,向湘西道首府武陵进军。

湘西节度使曹国雄顶住了田沧海从西南面进攻,可顶不住吉义率军从东北面夹攻过来。山士贤也率军从东南面攻击。这下子三面夹攻,曹国雄哪里支撑得住?不得不败退,接连放弃永州、邵州、辰州、武陵、澧州各个州府,丢掉了全部领地,向北逃去荆襄道。

吉义与山士贤、田沧海会师,然后追击曹国雄,杀入荆襄道。荆襄道在长江以南的地方不多,义军攻占了属于荆州府的公安县、松滋县,又攻占了属于宜都府的夷道县、长阳县,这些都是小城而已,大城都在江北。

至此,长江中游南岸,西到三峡,东到武昌,都被义军拿下。长江天险通常指的就是从三峡到入海口的中下游。再往上有三峡之险,又有崇山峻岭夹着江岸,极难渡江。所以义军打到三峡就可以作罢。

如果要渡过长江向北去打荆襄道腹地,或者用水师逆流而上去打长江上游的东巴道,想必臧天佐军难以应付。但是吉义并不想消灭太多臧天佐军,还想要让臧天佐多保留一些实力去对付段仙芝呢。所以吉义到此为止,把部署防守从三峡到武昌的长江南岸的任务交给山士贤。

原从岭南出兵的十万大军分一半给山士贤,加上收降和新招的兵,总数有十万左右兵力防守长江南岸。吉义率领另十万兵力东返,再打成山宰。

吉义本来还要田沧海率领所部跟自己一同去打成山宰,但这时田沧海后方却发生内乱!作乱的便是田沧海的继妻申夫人!田沧海气急败坏,忙向吉义诉说自己不能跟去打成山宰了,要回兵对付申夫人。

“果然‘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’!”田沧海这么说。

吉义还能怎么说呢?也就同意田沧海回兵去平定内乱。其后田沧海与申夫人夫妇对峙,互有攻守,僚人难以打汉人的城池,汉人也难以入山打僚人,相持不下。田沧海所部就被牵制住,不能参与吉义的征战。

时间已来到仲秋八月,过了中秋节,天气明显转寒。

段仙芝挥师猛攻臧天佐,想要赶在隆冬到来之前把臧天佐消灭。臧天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还有一定的势力,还在苦苦支撑。尽管吉义不再攻击臧天佐,臧天佐只须对段仙芝作战,但还是打不过,地盘日渐萎缩。

吉义率兵东返,到了潭州分兵,派平东将军、海丰乡侯彭大举与平西将军、番禺乡侯陈固两员大将各统兵三万,前往江西道,会合闰弘道所部,再度攻打南昌;吉义自引四万兵,往东南方向行进,要去闽西汀州。到时令郑克庄所部从兴化出兵攻打福州,吉义直属人马从汀州出兵直指建州,如此可以由南向北,把成山宰的江南地盘整个席卷拿下。江南比江北暖和,实在要抢时间的话,隆冬作战也不是不行。

吉义正行军来到赣州附近,忽然听到一个消息,说臧天佐手下仅剩的一个国师——天极门大法师沙陀角,归顺了段仙芝!

天极门原本的国师,如今只剩两个硕果仅存:一个是逢龙马,在吉义麾下;另一个就是沙陀角。由于沙陀角受臧天佐的亡兄臧天佑看重和提挈,恩情很大,所以在臧天佐劣势之下仍坚持帮其作战。但如今臧天佐实在是太过劣势了,眼看就要灭亡,沙陀角不得不考虑另寻出路。蔡德音跟沙陀角虽非故交,但也尝试着写了一封信去招降沙陀角:“奴家郎君甚念沙师兄,望能共襄复兴天极门之大举。奴家也可向皇上保荐,必重用令师徒。”

沙陀角收信考虑,心想虽然有逢龙马在吉义那边,但自己得罪过吉义,还是投靠段仙芝的好。

其实吉义宽宏大量,逢龙马原本与吉义冤仇更大却也得到宽恕和重用,沙陀角有何不可?但是人各有想法,沙陀角见识了无极门的巨大怪兽,为之胆寒,心想无极门如此厉害,必得天下!吉义早晚也要完,投之何为?

于是沙陀角率领门徒投靠段仙芝。骆驼已经快要瘦死的臧天佐,遭受这一打击,局面越发撑不住了。

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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