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熔炉的幽蓝火焰舔舐着苏澈的指尖,十二节脊椎骨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。
他能清晰感受到守护者们残留的意志在骨缝中游走,时而如岩浆般灼热,时而如寒冰般刺骨。
那是十二种截然不同的情绪,愤怒、不甘、悲悯,还有一丝令人心悸的解脱。
黑袍青年溃散的暗金飞蝗撞在脊椎骨上,迸溅出细碎的火星,而火焰深处的暗金心脏正缓缓搏动,每跳一次,苏澈的血脉就跟着抽搐一下。
“触摸它。”
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第一节脊椎骨中传来,那节刻着“林墨”二字的骨头突然亮起绿光:“只有容器的血,能解开刻在骨髓里的话。”
苏澈犹豫的瞬间,少女的黑血锁链突然缠上他的手腕,荆棘倒刺在他掌心刻出与脊椎相同的纹路:“别信!母亲说过,守护者的遗言被篡改过!”
她的话音未落,第二节脊椎骨突然炸开,碎骨中滚出一枚青铜戒指,内侧刻着与苏澈怀中那枚完全吻合的纹路——正是黑袍青年临终前塞给他的半枚。
赛博少年最后的代码碎片在虚空中重组,投射出脊椎骨的内部结构图:每节骨头里都嵌着细小的金属管,管中封存的不是骨髓,而是暗金色的液体,在幽蓝火焰的炙烤下沸腾起泡。
“这些是...”
少年的声音带着数据过载的杂音:“是守护者们的记忆提取液!有人用规则之力强行剥离了他们的意识!”
废土世界的机械虫顺着通道涌入,它们爬到脊椎骨上,用螯肢刮擦刻痕,露出下面更古老的符号——那是蒸汽文明的禁忌文字,翻译过来竟是“唤醒协议”。
苏澈将青铜戒指按在刻着“苏明”的脊椎骨上,幽蓝火焰突然转为炽烈的白光。
他的意识被拽入一片血色空间,十二位守护者的虚影在血雾中浮现:穿修真道袍的老者胸口插着暗金锁链,星际战甲的女子半边身体已化作数据流,蒸汽机械师的心脏暴露在齿轮外。
他们同时开口,声音重叠成混沌的轰鸣:“熔炉不是净化装置...是...”
话音被血雾吞噬,苏澈却在恍惚间看到关键画面:守护者们将意识注入脊椎骨时,黑袍青年的身影就站在他们身后,手中握着与仲裁者相同的暗金羽毛笔。
少女的黑血突然在掌心凝结成匕首,她踉跄着刺向熔炉:“快毁掉它!这些都是假的记忆!”
匕首刺入脊椎骨的瞬间,整座熔炉剧烈震颤,暗金心脏的搏动频率骤然加快,血管中流淌的光纹顺着苏澈的指尖爬上手臂。
“晚了。”
黑袍青年的声音从火焰深处传来,暗金飞蝗突然聚成他的虚影:“当第十二节脊椎骨转动时,沉睡者的左眼就会睁开——而你,就是那第十二把钥匙。”
机械虫突然集体自爆,粘稠的液体在地面汇成蒸汽文明的星图,某个标记点与脊椎骨的排列完全吻合。
工程师残留的机械义眼投射出最后的画面:蒸汽圣殿的地下,十二根与熔炉相同的脊椎骨正从地底钻出,在废土大地上组成巨大的阵法,阵眼处的暗金光芒与熔炉遥相呼应。
“他们在扩大唤醒范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