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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袍青年的虚影站在塔下,将半块机关核抛向苏澈,那半块核心上刻着的,是苏澈母亲的名字:“现在,你有两个选择:成为新的机关核,封存沉睡者的意识;或者让祂吞噬所有世界,包括你在意的人。”
他的话音未落,巨塔的大门缓缓打开,里面走出的,是无数个穿着不同文明服饰的“苏澈”。
修真道袍沾着暗金血,星际战甲嵌着齿轮,蒸汽机械师的手臂是金属义肢,每个“苏澈”都握着一把暗金羽毛笔,笔尖对准苏澈的心脏。
少女的最后一缕红光突然钻进苏澈的心脏,太极图中的黑血锁链逆向生长,缠住巨塔的每个机关核。“母亲说过,选择从来都不止两个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血脉相连的温热,苏澈突然看清暗金核心的内部——那里藏着一缕微弱的银色火焰,正是少女凤凰图腾的火种。
齿轮重新转动起来,这次的方向却与“唤醒协议”完全相反,巨塔下的“苏澈”们同时发出痛苦的嘶吼,手中的暗金羽毛笔开始寸寸断裂,而塔顶的暗金心脏,突然渗出与少女相同的黑血。
黑袍青年的虚影剧烈震颤,他看着逆向转动的齿轮,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:“这不可能...血脉怎么会...”
话未说完,他的身体化作无数齿轮碎片,其中一片钻进苏澈的掌心,变成与少女黑血锁链相同的荆棘纹路。
苏澈握紧三色羽毛笔,逆时之泪与黑血在笔尖交融,当他在虚空中划出第一个字符时,巨塔的每个机关核都开始渗出黑血,那些“苏澈”们的眼睛里,第一次映出了属于自己的、而非被设定的情绪——有迷茫,有愤怒,还有一丝...解脱。
而黑色坍缩点的中心,沉睡者的指尖已经触碰到机关核的齿轮,却在接触的瞬间猛地缩回,指尖的纹路正在被黑血腐蚀,冒出缕缕白烟。
沉睡者的指尖冒出刺鼻的白烟,齿轮缝里突然钻出无数黑血荆棘,顺着祂的手臂向上攀爬。
苏澈能清晰感受到祂的震颤——那不是愤怒,而是某种被唤醒的恐惧。
巨塔下的“苏澈”们突然集体转身,将断裂的羽毛笔刺向机关核的齿轮,笔尖渗出的三色能量与黑血交织,在塔身刻出巨大的“反”字。
少女的声音在苏澈意识中轻笑:“母亲说过,规则最害怕的,是被守护者的血脉反噬。”
暗金核心突然裂开,里面的银色火种飞出来,与太极图中最后一缕红光融合,化作燃烧的凤凰。
当凤凰撞上沉睡者的指尖时,整个空间响起玻璃破碎的脆响,黑色坍缩点开始剧烈收缩,露出里面藏着的——与苏澈幼年时一模一样的襁褓,襁褓里,半块机关核正闪着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