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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小嘉醒来的时候，只见皇上正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，目光深邃而复杂。
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，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亲眼目睹生命在自己怀中消逝，而她却无能为力。悲痛之下，她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，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，她下意识地拉起皇上的袖子，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和鼻涕。
“爹爹，月姐姐在我怀中没有了气息，我救不了她……”她边哭边喊道，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。
皇上本来一脸嫌弃看她拿他的袖子擦眼泪鼻涕，瞬间脸色柔和下来。
“为什么不来找朕？”皇上轻声问道，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。
张小嘉哭泣着回答：“不能让您为难，手心手背都是肉，您选择哪一个都不好受。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恒国公世子的命，他是茗茗的亲爹，我只是想要他流放而已。”
皇上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，声音低沉的说：“算你乖巧，朕现在的确不能出手帮你。朕正在筹划换一批节度使，此时出手帮你，会让换下的节度使心寒，不利于朕的部署。”
张小嘉一脸关她什么事？
张小嘉一脸茫然，似乎并不理解皇上的话，她嘟囔道：“我只想要恒国公世子受到应有的惩罚，关节度使屁事。”说完，她还装作不解的样子，眨巴着眼睛看着皇上。
皇上无奈地笑了笑，解释道：“想要恒国公世子受到应有的惩罚，你就得在衙门里打官司。只要你赢了，他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。你尽管去闹，朕会在后面支持你。”
张小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，她问：“爹，您说的，衙门会受理这个案子吗？”
皇上微微颔首：“朕说了现在不能出手帮你，你得自己处理。行了，早点休息吧。”说完，他便转身离开，步伐坚定而有力。
皇上说完直接离开，经过灵堂的时候，皇上又折了回来，来到上香处，接过三支香插上，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张小嘉端坐于床榻之上，心中明镜般洞悉着皇上的所思所想，亦明了他的底线所在。
平日里，她凭借儿时唤皇上为“爹爹”的情谊，撒娇耍赖皆能得皇上宠溺一笑，不予计较。
然而，她深知皇上身为君王，肩负的是天下的重担，一旦她提出惩处大臣之子的请求，那将是对君王权威的挑战，皇上心中定会生出厌恶之情，纵是旧情也难抵皇权之威。
张小嘉站了起来，皇室宗族没有出面处理月姐姐的葬礼，这些就要她亲自办写文书，将安国郡主的死讯传达出去，尤其是那些文官、言官的后院的妻子，她要看看在朝中的支持率是多少。
按照白术给的朝中大臣的名单，一张一张用正楷字写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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