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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虽停了，但地面依旧被厚厚的积雪覆盖，像是铺了一层松软的棉絮。
风掠过树梢，簌簌抖落些玉屑似的雪粉，砸在姚汝面颊上，透心的凉。
应峙见状，要给她撑伞。
姚汝却是退后三步，拢了拢披风，面色冷淡。
“二皇子到底有什么事？”
“国子监男女分席而教，以高墙相隔，院门相对却不得互通，连风都要分两路走，圣人之训，防微杜渐。”
“您三番四次过来，实在不妥。”
姚汝往前顾着姚家及爹娘教诲，言辞还要委婉些。
可自得知燕王死讯后，她心下悲凉又惦记应扶砚，对皇室的怨又深了几层。偏应峙还一个劲往她跟前凑，她又如何不恨。
姚汝淡声：“男女授受不亲，也实在对我造成了困扰。”
应峙笑容一僵。
不明白姚汝怎么油盐不进。
“姚姑娘何必总拒我于千里之外？我知五皇弟也对你有意，可我是你最好的选择。”
“你总归是要嫁人的，难不成真要为了一个罪人之子误了终生？可别犯了糊涂。”
“便是你愿意，你父亲也是不许的。前几日宫宴，我见了他，他还请我得空去家里做客。”
这话就差没明着说，姚大人是相中他做女婿了。
而姚汝本人的意愿并不重要。
姚汝蹙眉，指尖在袖底掐进掌心，浑身都冷。
应峙温声：“我刚得从父皇那头得了一块上等的玉，便想着给你做副镯子。”
他走上前，一巴掌后再给一颗糖。
“我愿意对你用心，可见心里有你。你——”
还没说完，身后有了动静。
他抬眼看过去，只见假山那边有一行青衫学子有说有笑往他这个方向来。
倒是没眼力见。
别人瞧见他和姚汝在此，可都是绕路走的。
不过……
应峙从中看到了魏昭。
魏昭也恰到好处才看到他，快步上前拱手作揖：“二皇子。”
应峙很享受魏昭朝他低头弯腰，却道：“你我之间不必多礼。父皇曾言国子监内无君臣只有师生，皇子与其余学子同着素衫，并无区别，不兴那套请安的规矩。”
贺诩然：……
说的总比做的好听。
萧怀言吊儿郎当：“二皇子说的是，”
“也就魏昭规矩多，我就不请安，不让二皇子为难。”
他甚是很没规矩，没把应峙当回事，转头对应扶砚很八卦：“贾兄，你眼下才来上京，家里给你定的青梅未婚妻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这两地分开，平时见不着，便是有书信往来可时间久了，感情都要淡了。”
魏昭微笑，头一次不觉着萧怀言聒噪。
应扶砚抬眼，余光往姚汝身上落，可不敢让人看出不对劲来，很快又克制挪开。
“不会，她是极好极好的姑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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