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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玉霞叹了口气:"景辉走的时候,我偷偷往他包里塞了双厚袜子,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用上。"
两个女人相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牵挂。
曾经的隔阂在共同的等待中悄然消解,军属院的风似乎也柔和了些。
这天午后,梦琪琪正在给窗台上的几盆草药浇水,突然听到院外传来李嫂兴奋的喊声:"琪琪!琪琪!来信了!陆排长来信了!"
梦琪琪手里的水壶"哐当"一声掉在地上,水洒了一地。
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出去,从李嫂手里抢过那封印着部队番号的牛皮纸信封。
信封有些磨损,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,她的手指触碰到上面的字迹时,忍不住颤抖起来。
"慢点看,慢点看。"李嫂在一旁笑着说,眼里也含着泪。
梦琪琪躲进屋里,反锁上门,这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。
陆野的字迹依旧那么刚劲有力,只是比平时潦草了些。
信里没有说太多边境的艰苦,只是叮嘱她要按时吃饭,晚上睡觉锁好门,还说看到山坡上的野花时,就想起她喜欢摆弄花草的样子。
"......琪琪,这边的月亮和家里的一样圆,只是身边少了你。
再等等,等任务结束,我就回去给你抓萤火虫,补你一个满天星的夜晚......"
读到这里,梦琪琪再也忍不住,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信纸上,晕开了墨迹。
她把信纸紧紧贴在胸口,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陆野的心跳。
接下来的日子,梦琪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,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,还特意去卫生所买了些好布料,准备给陆野做身新衬衫。
王玉霞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样子,笑着说:"看把你美的,跟个小媳妇似的。"
梦琪琪红着脸捶了她一下:"你不也是一样,上次景辉来信,你躲在屋里偷着乐了半天。"
两人笑作一团,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们身上,温暖而明亮。
然而,就在梦琪琪满心期待着陆野归来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变化。
先是胃口变得很差,看到油腻的东西就想吐,接着是总是犯困,早上赖床起不来。
起初她以为是天气热的缘故,没太在意。
直到有一天,她对着镜子梳头,发现自己的脸上长了一颗小豆豆,这才猛地想起什么。
她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小腹,心里既有惊喜,又有一丝慌乱。
"不会吧..."她喃喃自语,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就往卫生所跑。
柳院长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梦琪琪,又看了看她绯红的脸颊和略显浮肿的眼皮,拿起听诊器笑了:"小梦同志,是不是有情况了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