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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了片刻，几只鬼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但都没有说话。
“一个个说。”周元青又点了根烟，指了指最左侧的老大爷，“你先说。”
老大爷往前飘了一步，声音干涩沙哑缓缓道，“我那天睡着了，做了个一梦，梦里我刚吃过晚饭，喝了点小酒，有点醉醺醺的，就放了水泡澡。”
“泡澡很舒服，我刚躺下一会，就迷迷糊糊的想睡觉，但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大门被打开的声音，我还未来得及起身，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，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，他面部狰狞，神色疯狂，就好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，直接将我往水里面按，活活的给我憋死了。”
“原本我只以为是个真实的梦而已，醒来就行了，但这次我却直接死了，也就是我在梦里被淹死了。”
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，现在哪怕变成了鬼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闻言曹然拿起了案件资料，从其中抽出了一张，又打量着老大爷语气诧异，“你是王大龙，六十七岁，有高血压，糖尿病史，而尸检结论是疑似溺死，但你却死在了床上，而且身上没有湿漉漉，也没有外出，竟然真的是在梦里被淹死的。”
即便他看见了鬼，世界观塌了，但依然觉得在梦里淹死人实在太难以置信。
周元青摆摆手示意这个叫王大龙的老大爷回去，又招招手另一个大爷上前，缓缓道，“我叫陈凯旋，七十一岁，是事业单位的退休人员，没事就喜欢跳个广场舞，参加个暴走团，高峰期挤公交等等，过得很舒心。那天我买菜回来跟几个老太太跳了会舞就回家洗澡睡觉了，我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好，一觉到天亮那种，除了年轻的时候做春梦之外，年龄大了之后就不做梦了。”
“但是这次我刚睡觉了就做梦了，我梦到我在一个街道上，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，下着小雨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，地面上还有很多落叶，我到处呼喊都没有回答，就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了似的，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，忽然听见人喊我的名字。”
“我下意识回头，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我身后十米的位置，他手里拿着一把杀猪的剔骨刀，神色疯狂，眼神怨毒，而后就追着我砍。”
“我年龄大了， 跑不快跑不动，没过几分钟就被追上了，那个中年男人就是魔鬼，他砍了我几十刀，却刀刀避开要害，让活生生的流血，疼死的。”
闻言一旁的曹然又拿起了一个案件资料，只见法医诊断赫然写着，疑似血尽而亡？
周元青则是抽了口烟，嘀咕道，“淹死王大龙的是三十多岁的男人，而看死陈凯旋的是个中年男人，同样是疯癫怨毒，有没有可能，出现在他俩梦里的是同一个人？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曹然以及其他警员想了想，都是深以为然的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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