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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里的空气安静得有些压抑。
陆铭川握着方向盘的手指，骨节分明。
“猎物已入网，比资料里，更有趣。”
江玥重复了一遍这句话，声音很轻，尾音却微微上扬，带着几分玩味。
她忽然笑了。
那笑容在昏暗的车厢里绽开，清冷又明亮。
“猎物？”
“他好像搞错了一件事。”
江玥侧过头，看着陆铭川坚毅的侧脸，“谁是猎人，谁是猎物，现在下定论，还太早了。”
陆铭川没有说话，只是腾出一只手，覆在了她的手背上，轻轻捏了捏。
车子一路平稳地回了四合院。
夜深了，程爷爷和江老太已经歇下。
江玥却毫无睡意，她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，在书桌前坐下，摊开了纸笔。
陆铭川给她拿来一条薄毯，披在她肩上。
“他以为自己是猫，我就是那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老鼠。”
江玥的笔尖在纸上划过，留下几个关键词：生物化学，计算机，配方。
“他想看我惊慌失措，想看我左支右绌，然后在他设定的圈套里，一步步走向灭亡。”
“可如果，这只老鼠，非但不跑，反而扭过头，在他的地盘上，挖了一个更大的陷阱呢？”
陆铭川安静地听着，他知道，江玥这是有了计划。
“宫本雄一是生物化学专家，林逸是计算机天才。他们联手，无非是想用科学手段，来破解我的配方，然后实现量产，占为己有。”
江玥放下笔，抬起头。
“他们想要，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。”
她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兴奋的光芒，那是一种棋逢对手，即将展开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前的兴奋。
“我要在京大，成立一个课题项目。”
“一个，能让他宫本雄一和林逸，都无法拒绝，都想参与进来的项目。”
陆铭川的眉峰微动。
“课题的名字我都想好了。”
江玥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，“就叫《关于中医药复方成分的计算机模拟分析与应用前景研究》。”
在1985年，这个课题名称，无异于天方夜谭。
将几千年传承的中医，和最前沿的计算机科学结合在一起，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大胆，甚至有些疯狂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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