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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靳琛足足抽了半盒烟，捏着烟蒂的手都在颤，嘶哑的声音说，“走吧。”
他把烟头顺手扔进垃圾桶里，一手提着祭奠的东西，抬步上了阶梯。
秦雨微正低下身一遍遍擦着奶奶的黑白照，忽然听到宋槿的厉喝声。
“你们怎么来了？这里不欢迎你们！滚出去！”
“别脏了我家老太太的轮回路！”
宋槿挺温顺的一个人，此刻见到两人，都变得狂躁，满眼都是狠意。
苏父听的直皱眉，但心里记挂着事，还是心平气和的说，“你别激动，我就是想看看老人家，然后……再替我们一家给秦小姐说声抱歉，对不起，以前确实是我们错了。”
不知道哪个字眼刺激到了秦雨微。
她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，转身怒视着两人，双手紧捏成拳，眼里一片腥红的恨意。
“不需要！你们现在就给我离开这里！”
苏父哑然，无措的看了眼一旁的贺靳琛。
贺靳琛被她眼里浓重的恨意刺了下，握紧了手提袋，“微微……”
“你别这么喊我！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。”
秦雨微看都没看他一眼，拼命压抑着心里的苦楚，只要有他在，那些不好的回忆便层出不穷的涌来。
他这辈子都体会不到她的痛苦和绝望。
宋槿抱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，怒瞪着两人，“你们还不快走？我们不稀罕你们的道歉，有什么用，能把失去的东西都抹去吗？”
那个孩子，永永远远都回不来了。
他的伤害，也无法抹去。
犀利的话尖锐的刺在心头最薄弱的地方。
贺靳琛痛到无法呼吸，深深看了秦雨微一眼，艰涩道，“对不起，你，好好养伤……”
秦雨微已经转了身，并没有理会他。
苏父叹气连连，不经意一转眸，忽然看到侧边一块墓碑上的照片，目光倏的一顿……好像有几分熟悉，但距离不是很近，有些模糊。
“走吧。”
贺靳琛最后看了眼秦雨微的背影，她瘦了很多，也憔悴了很多。
苏父回过神，目光跟着收回，想起什么，狐疑皱了皱眉，转身跟了上去。
两人走后不久，秦雨微和宋槿又去旁边的一个墓前祭拜，好一会，才离开。
……
下午。
秦雨微万万没想到贺靳琛还会来。
不论宋槿说出多难听的话，他都坦然接受，把尊严都放在了脚下。
宋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，刚想叫来医护人员把人赶走。
秦雨微轻声制止了她，“算了宋姨。”
她对贺靳琛再了解不过，这次被赶出去了，还有下次，下下次……没完没了。
她的放下手里的书，抬眸冷冰冰的看向贺靳琛和苏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