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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辰安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，“进阶班可以优先选择剧本，时妩姐，我们完全可以选个双人剧本，那样更好发挥啊。”
时妩不置可否，看了一眼齐思雨紧闭的房门。
合宿已经过去四天，这四天里，齐思雨过得如何晨昏颠倒浑浑噩噩，她算是见识了。
昨晚她还找齐思雨聊过。
自然，不可避免的提到了盛陆离。
时妩劝她，“万物有灵，去世的人也一样。陆离如果看见你这样糟践自己，她不会开心。”
“是吗？”
齐思雨顶着憔悴的脸定定看她，半晌笑了一声，把头埋进被子里。
她的声音闷闷传出来，“时妩，我很后悔。”
“我后悔我不是盛家人，没有理直气壮陪在她身边的权力和资格。”
“我更恨我软弱，她不见我，我就在她的世界外徘徊了两年，直到她彻底离开。”
齐思雨的声音染上哭腔，“我该强硬点，就算她赶我，我也不能走。”
“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。”
时妩不能理解。
“生老病死，皆有定数，”她说得委婉，“就算那两年你能陪在她身边，也不能改变结局。”
齐思雨抬头看她，“你不明白。”
“我很早就知道，她活不了多少岁，但我义无反顾。”
“我们以前定下过很多约定，去北极看极光，去南极看企鹅，在秘鲁彩虹山的山顶和对方说我爱你，马尔代夫的海底潜水接吻……”
齐思雨说了很长很长一串，眼角笑出了眼泪，“很多很多的愿望，一个也没有实现。”
“如果最后两年我陪在她身边，就算不能去到这些地方，完成我们对彼此许下的愿望，至少也能留下最后珍贵的回忆。”
耳边是齐思雨低声的啜泣，时妩看着她，唇瓣张了又合，到底还是问出了口。
“和她相处越久，感情就越深。她走了，你不是更加难过吗？”
楚辰安告诉她，盛初熠说他是烟花，她是看烟花的人。
她现在抱着烟花盒，不点燃就看不到绚烂花火。
祖父从及笄就欠下她的那一场烟火，她记在心底很多年，虽然成为执念和遗憾，却也没有到非看不可的地步。
父亲失踪兄长重伤，她放下原本马上要订亲的十一皇子，女扮男装匆匆入军。
皇宫被围，她身为贵妃，本可以跟大部队前往国寺躲避，却留下来带领禁卫军死守。
利弊权衡和退让，刻在时家人的骨子里。
所以她不太能理解，为什么盛初熠执意要放。
烟花绚烂，燃完就消失。
只要不点燃，它就一直存在，成为不轻不重的念想。
这样不好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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