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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苗东东，”苏让打断表弟的自我介绍，“你来做什么？”
“还不是你。”表弟苗东东抱怨，“大晚上的说要坐飞机，你想走明天不行吗？”他指指腕上的手表，“你看现在都几点了？”
方颜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在苏让面前啰嗦，顿时觉得这位表弟眉清目秀，有点小帅。
然而表弟帅归帅，没能坚持两秒，就在苏让默不作声的视线中败下阵来。
“你实在想去，我开车送你？”苗东东气势减弱，怯怯补充。
“不用。”苏让朝方颜示意，“你问她要去哪儿。”
方颜正作壁上观，忽然见话题扯上自己，还没想好怎么回应，苗东东已乐呵呵凑上前，“方师姐，你打算去哪儿？我送你。”
俗话说，伸手不打笑脸人，面对苗东东的热情，方颜想起自己一直没能借到的手机。
“你有手机吗？”她问，“我想打个电话。”
苗东东毫不犹豫掏出手机解锁，递给方颜。
方颜道了声谢，拿着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走远了些。
苗东东望着她的背影，小步挪到表哥身旁，低声问：“表哥，你俩这是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苏让道。
“哦。”苗东东识趣挪开。
方颜拨出的号码很快接通。
对面传来一声“喂”，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，方颜蓦地红了眼圈。
她刚入山海界的时候不是没哭过，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委屈。
“……妈。”方颜小声开口，恨不能像小时候那样，扑进老妈怀里一通乱蹭。
“颜颜？”老妈的声音倏地扬高，顿了顿，恢复平静，“你闭关出来了？”
哈？
方颜的眼泪憋了回去。
方颜的母亲方晓然女士，现年四十八，离退休还早，基因不错，精心化个妆能减龄10岁，目前经营着自家公司，大忙人一个。
自从方颜上大学住读，和老妈见面的时间不多，虽然都在同城，但一个忙学业，一个忙工作，方颜空闲时间还要跟师父出门捉妖，母女俩大多时候靠给对方寄快递联络感情。
两年前方颜大学毕业，方女士想让女儿去自家公司上班，还没付诸实现，方颜就被卷入山海界，与老妈失联。
原以为当妈的肯定急死，但方女士在电话里透露的信息却让方颜傻了眼。
“闭关？”方颜重复。
“对啊，你师父说你灵力不稳，要带你闭关两年，”通话那头响起噼哩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，“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，我还在加班。”
“你一个公司老板加什么班？”
“程序内测。”方女士的声音忽远又忽近，“你等我戴个耳机。”
“妈，”方颜哭笑不得，顿时没了诉苦的心情，“我离开两年，你就一点儿不吃惊也不意外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