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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婉茹推开酒馆的木门，一股混杂着酒香、汗臭和脂粉味的浊气扑面而来。
喧闹声浪瞬间将她淹没，划拳声、大笑声、猜枚声，交织成一片嘈杂的交响曲。
她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，昏暗的灯光下，人影绰绰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，像戴着面具般，看不清真实的情绪。
热闹是他们的，林婉茹什么也没有。
这酒馆，处处透着古怪。
她走到柜台前，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正拿着抹布擦拭着酒杯，涂着胭脂的脸上堆满了笑容，眼角的鱼尾纹却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。
这便是孙二娘，这间酒馆的老板娘。
“这位客官，打尖还是住店？”孙二娘的声音如同裹了蜜糖一般，甜腻得有些发齁。
“打听个事。”林婉茹开门见山，语气冷淡，与这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“哦？客官想打听什么事儿啊？”孙二娘放下手中的抹布，
林婉茹简要地描述了她要打听的事情，然而，孙二娘的回答却总是避重就轻，顾左右而言他，仿佛一个滑不溜秋的泥鳅，让人抓不住重点。
林婉茹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，一股烦躁的情绪在她心头蔓延。
这酒馆，这老板娘，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，让她感到很不舒服。
周围的目光，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，像一根根细针，刺得她坐立难安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中的烦躁，正准备换个方式询问，却见孙二娘拿起一个酒壶，笑盈盈地走到她面前。
“客官，奔波劳碌，想必也渴了吧？来，尝尝我们店里的招牌酒，包您满意！”
林婉茹看着孙二娘手中的酒壶，心中警铃大作。这酒……
“不必了，”林婉茹拒绝道，“掌柜的，我还有事……”
“哎，客官别急着走啊，”孙二娘一把拉住林婉茹的手腕，笑容更加热情，“这酒可是我们店里……”
林婉茹猛地甩开孙二娘的手，眼神如刀锋般锐利，“掌柜的，你这是何意？”
孙二娘眼见林婉茹甩开她的手，脸色变了变，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笑盈盈的模样。
“客官说笑了，小店开门做生意，哪敢对客官有何不敬之意？只是这酒，是我们店里的招牌，客官若是不尝尝，岂不是可惜了？”她一边说着，一边又想将酒壶递过来。
这壶酒，从林婉茹进门就注意到了，酒香浓郁得有些异常，更像是刻意为之。
联想起孙二娘闪烁的眼神和前后矛盾的言辞，林婉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。
“掌柜的如此盛情，我若再推辞，倒是显得不识抬举了。”林婉茹话锋一转，伸手接过了酒壶，放在鼻尖轻轻一嗅，一股刺鼻的药味混杂在酒香中，若不仔细闻，还真难以察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