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净元道长瞪大眼睛却看不清，四周一片黑蒙蒙，只能听见惨叫声。
“啊啊啊！凭什么？！”
柳元修的上半身已经拽出来了。
林溪调动紫气，在碎片上轻轻一划，神秘的拉扯力量瞬间消失。
柳元修暴露全身，下半身不是双腿，而是密密麻麻的触须。
褐色的卵覆盖在每根触须上，一层叠着一层，令人头皮发麻。
林溪吓了一大跳，差点扔掉手里的鬼。
蟑螂怪居然留了一手，将自己的卵寄生在柳元修的双腿，不愧是打不死的小强。
林溪很想一个个捏爆诡异的卵，但这样做粘液四处乱飞。
算了，直接炸吧。
林溪摸出一大把雷符。
柳元修看见下半身的东西，瞳孔地震。
他拼命拍打，“不，不要！！”
粗大的闪电齐齐劈下来，柳元修闭上眼睛，浑身抖个不停。
为何会变成这样？
前一天，他明明在家里准备考试，后一天却来到奇怪的地方，遇见奇怪的女人。
他死了，母亲该如何生活？
孩儿不孝，未能尽孝，勿念！
柳元修含泪等死。
雷光闪过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。
他睁开眼一看，恶心的触须消失，双腿也没了。
柳元修目光呆滞，“姑娘……你是神仙吗？”
林溪拍了拍手，“你的灵魂和碎片完全分离，以后自由了。”
“自由……”柳元修疼痛欲裂，死死抓住脑袋，一段残忍的记忆正在复苏。
他不想记起来！
不！身为读书人，连这点骨气都没有，如何登科中举，为生民立命？
柳元修攥紧拳头，手背青筋暴起。
他跪在地上，两行清泪直直流下。
“我对不起母亲的教养，竟害了这么多人，逼迫了数百位学生！”
“啊——！！”
柳元清悲愤欲绝。
净元道长伸长脖子，“啥情况？小伙子被小师祖打哭了。”
他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，“以前小师祖也打过我，那拳头可疼了。”
虚元感同身受，“小师祖长大了，我们挨不住她的一拳。”
南天拍手，“小师祖，厉害！我也要变得和小师祖一样。”
虚元摸了摸他的头，不打击他的自信心，“那你加油哦。”
柳元修抱头痛哭，几分钟后抬起头，面如死灰，眼中失去了光彩。
“姑娘，你杀了我，杀了我！”
林溪挑眉，“你叫我杀就杀，我岂不是很没面子？”
“哦，那我自杀。”柳元修用力撞地，脑袋穿过地面，他懵逼了一瞬。
林溪淡淡道：“你早就死了，鬼不能自杀，只能灰飞烟灭。”
她再问一遍，“你和碎片怎么回事？”
黑乎乎的碎片摆在眼前，柳元清本能地害怕，“不知道，你问它，问它……”
碎片发出奇怪的声音，一幅幅画面浮现。
林溪看见了柳元修的一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