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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准备战斗！”常胜利压低声音命令道，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驳壳枪上。
李海眯起眼睛，透过灌木丛的缝隙观察那支奇怪的队伍。那些人走路姿势僵硬，像是关节生了锈的提线木偶。最前面的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，戴着一顶已经褪色的东北军大檐帽，上面依稀可见青天白日徽章。
"国军残部？“李海低声问道。
常胜利摇摇头：”不像。你看他们的装备，比老蒋的部队还要老旧，那步枪像是汉阳造，还有几个背着老套筒。"
那支队伍越来越近，李海甚至能看清他们脸上不正常的青白色。队伍中间有人扛着一面残破的旗帜，依稀可见“东北抗日联军独立团”几个褪色的大字。
"抗日联军？“李海惊讶地看向常胜利，”那不是..."
常胜利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。抗日联军是十几年前的组织，早在抗战胜利后就整编入了东北民主联军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？
就在这时，队伍最前面的军官突然停下脚步，猛地转头看向解放军隐蔽的方向。那张脸上有一道从额头贯穿到下巴的狰狞伤疤，眼睛却空洞得像是两个黑洞。
"什么人！出来！"军官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。
常胜利和李海交换了一个眼神。被发现已经不可避免，常胜利缓缓站起身，同时示意战士们保持警戒。
"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，“常胜利高声说道，”你们是哪部分的？"
那军官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，嘴唇颤抖着：“解...放...军？”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，仿佛在咀嚼什么陌生的词汇。
李海注意到，那些士兵的手指都扣在扳机上，姿势僵硬得像是冻僵的尸体。他们的军装上沾满了泥土和暗红色的污渍，有些人的衣服上还有弹孔。
"现在是哪一年？"军官突然问道，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迫切。
常胜利愣了一下：“1950年12月。"
"1950...1950..."军官喃喃自语，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，”不可能！明明才1940年！我们刚刚在黑瞎子沟伏击了日本人的运输队！"
李海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。1940年？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！而且黑瞎子沟离这里有上百公里，怎么可能是同一个地方？
"班长..."一个年轻战士小声说道，“他们...他们该不会是..."
"别胡说！"常胜利厉声打断，但李海看到他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。
军官突然举起手中的驳壳枪："你们是日本人的奸细！想骗我们？弟兄们，准备战斗！"
那支诡异的部队齐刷刷地举起武器，动作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。常胜利知道情况不妙，立刻大喊："隐蔽！"
"砰！"
枪声划破了山林的寂静。李海感到一颗子弹擦着脸颊飞过，火辣辣的疼。他迅速滚到一块岩石后面，端起冲锋枪还击。
"开火！"常胜利下令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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