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尽灰夜

第1066章 《鹿角刃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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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露是个古董修复师,有一回她从长白山古墓里抢救出一把辽代猎刀,也就是这鹿角刃。这天她正用棉布擦鹿角刃的铜鞘呢,嘿,那刃柄突然就渗出血珠,还是温乎的。这刀可太特别了,刃身是青铜铸的鹿首,那双角还延展成了锯齿刀锋。她一碰到血珠,整把刀就发出呦呦鹿鸣,地下室的温度“唰”地就降下来了,玻璃展柜上都凝出霜花。

到了晚上睡觉,毕露就做噩梦了。她梦到自己跪在雪原上,无数麋鹿从月光里奔过来,那铁蹄“砰砰砰”地就踏碎了她的肋骨。她“啊”地一声惊醒,胸口那叫一个疼,掀开衣服一看,左侧第三根肋骨上有个青色蹄印,去拍X光片,那骨裂纹理就跟鹿蹄分叉似的。

从这之后,鹿角刃开始嗜血了。有一回毕露正修复明代血沁玉簪呢,那刃尖“嗖”地一下就划破她手腕,她的血就被刀身给吞了,刃锋亮得跟新月似的。从这以后,每到子夜,刀鞘就开始震动,还指着她心脏,她只有滴点血上去,刀鞘才老实。

有个古董商陆爷来拜访毕露,一看到鹿角刃,他就惊呼:“这是契丹萨满刑刀啊!”他还翻开泛黄的《北狩录》说:“辽圣宗猎鹿三千制角刃,刀成之日,驯鹿精魂噬主……”话还没说完呢,刀鞘“呼”地一下飞起来,就刺穿了陆爷右眼。

毕露肋骨上的蹄印越来越多,都到五处了。去做CT扫描,发现裂痕里还有微小骨刺,跟鹿茸分枝似的。更邪门的是,她修复的古董都开始出怪事,战国铜镜能照出鹿影,清代嫁衣绣出蹄印,就连客户送来保养的劳力士表盘,那夜光涂料都汇成鹿群图案。

她在工作室装了监控,结果拍到自己梦游似的拿着鹿角刃,刀尖蘸着朱砂在墙面画满踩踏的人形,画里“死者”肋骨位置,跟她的蹄印一模一样。

毕露吃了安眠药不想做梦,结果反倒掉进更深的梦魇里。梦里雪原变成了青铜祭坛,她被钉在刻满鹿角的石床上。这时候一个白衣女子从鹿群里走出来,鹿角从她太阳穴刺出来,足踝还系着青铜铃铛,这就是“鹿女”。

鹿女说:“三百年来,你是最乖的饲主。”说完冰手就插入毕露胸腔,捏着她的裂骨晃。毕露疼醒了,发现工作室满地鹿蹄泥印,鹿角刃横在枕边,刃身还沾着带冰碴的鲜血。

毕露肋骨上的蹄印都连成完整鹿蹄形骨裂了。她查《北狩录》残卷,发现辽圣宗用萨满秘法囚禁驯鹿精魂铸刀,持刀的人得用自己骨血喂刀,不然就会被万鹿踏身。

这天晚上,鹿女把她引到青铜祭坛,无数透明驯鹿从她肋骨裂口钻进去,在她脏腑里狂奔。毕露咳出带茸毛的血块,镜子里能看到她胸腔里鹿角疯长。

鹿角刃开始折腾毕露了。她修复康熙珐琅瓶,那彩釉自动就变成群鹿踩踏图;客户取走古董三天后,准会肋骨骨折。更可怕的是,她碰过的现代刀具都会变成鹿角状,水果刀割破外卖员肋骨,那伤口跟她的骨裂一模一样。

警察来搜查工作室,鹿角刃在证物袋里震动。有个年轻警员好奇摸了一下,“嗖”地一下就被拉进幻境,在雪原上被鹿群踩着。

毕露跟着陆爷到祖宅,看到他正跪拜契丹军官画像。这时候鹿角刃“呼”地一下脱鞘飞出去,钉穿画像中军官的肋骨位置。陆爷惨叫一声倒地,肋骨出现蹄印骨裂,伤口还爬出青铜色鹿茸。

鹿女的声音在毕露脑子里响起:“该还债了。”毕露看到幻象,辽代军官为了铸刀活剖孕鹿,鹿胎变成青烟钻进刀身,这就是鹿女的本源。

陆爷在ICU被冻死了,监控拍到他肋骨处长出冰晶鹿角。毕露赶到的时候,鹿角刃正插在他心口吸血,刀身的青铜褪去,露出血色玉质刃体。

鹿女在镜子里显形说:“每道骨裂都是囚笼,现在该你代替军官成为新牢柱。”毕露一看,自己肋骨蹄印变成青铜锁扣,把挣扎的鹿影锁进骨髓。

毕露把鹿角刃捐给博物馆。当天晚上,保安巡查发现展柜空了,监控显示刀身变成青烟飘走。第二天策展人肋骨疼得厉害,X光片显示蹄印骨裂,家里还莫名出现带血鹿角。

毕露在工作室找到复苏的鹿角刃,刃柄长出骨节状新角。她摸着肋骨冷笑:“养料够了,该找下一个军官后代了……”

三年后,年轻古董商林哲收购辽代金冠。毕露去鉴定,掀开锦盒,冠顶鹿角刺破林哲指尖。林哲吮着血笑着问:“您知道哪有配套的鹿角刀吗?”

毕露递过名片,袖口滑出鹿角刃刀穗。林哲一接过名片,窗外飘雪凝成巨鹿幻影,他的肋骨在衬衫下出现淡青蹄印。这鹿角刃啊,又找到新的“猎物”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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