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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吒猛地捂住胸口，脸色煞白：“呕…什么鬼东西？比老狮子腐烂的肚子还恶心！”
他周身暗金魔焰本能地升腾，却在接触到空气中弥漫的、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的“嗡鸣”时，发出滋滋的消蚀声，仿佛火焰在污秽的沼泽中挣扎。
如来盘坐银牛，面色古井无波，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，映照出的景象足以让凡人瞬间疯狂。
他低声道：“非情非欲，乃‘认知’之污。眼耳鼻舌身意，以眼为首！百目蜈蚣，这是成了视界的主宰了！”
“视界？”陆渊微微眯起眼，轮回生死二气在他瞳孔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轮转。
他感受到了，这片天地正在被一种“目光”所浸染、所定义、所扭曲。那不是蜘蛛精们编织的情欲之网，而是一片活着的、充满恶意的“视野”。
“咯咯咯…嘻嘻嘻…”
诡异的笑声，难以言表，而是无数重叠、扭曲、仿佛金属摩擦玻璃又似溺死者喉间气泡破裂的声响，从四面八方，从地底，从空气中，甚至从他们自己的影子中传来。
大地开始蠕动。
不是震动，而是如同巨大生物皮肤下的肌肉在起伏。盘丝岭那些妖艳的巨花、虬结的古木、铺满花瓣的地面，如同被投入强酸的蜡像，开始融化、变形。
它们的色彩变得无法形容，混杂着腐烂内脏的暗紫、深海生物的幽蓝、锈蚀金属的赭红，并且…生长出眼睛！
树干上裂开流淌着脓液的竖瞳，花瓣边缘镶嵌着密密麻麻、如同苍蝇复眼般的晶状体，岩石表面浮现出浑浊的、仿佛蒙着白内障的巨大眼球！
每一只眼睛都闪烁着不同的、非人的光芒，有的充满纯粹的饥饿，有的带着疯狂的求知欲，有的则是无边的、令人灵魂冻结的漠然。
它们转动着，聚焦在陆渊四人身上，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和污染。
“看…我…看…清…楚…”那重叠扭曲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一种亵渎神智的诱惑力。
一个存在缓缓“流淌”而出。
它没有固定的形态，或者说，它的形态本身就是对“形态”定义的亵渎。
主体像是一条由无数环节构成的、巨大到遮蔽了半边暗红天穹的…蜈蚣？
但那些环节并非甲壳，而是由无数蠕动、融合、开合的眼球构成！
大如磨盘的主眼镶嵌在环节中央，周围簇拥着成千上万小如米粒的复眼，每一个眼球都独立转动，闪烁着冰冷、混乱、非人的光芒。
眼球之间，流淌着粘稠的、散发着金属腥臭和腐烂甜味的黄金色脓液，脓液滴落在地，瞬间将岩石和泥土腐蚀成同样蠕动的、布满细小眼球的肉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