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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清柠甚少这么直白，墨池耳尖地听出她声调里淡淡的鼻音。
一秒坐正，
“发生什么事了，怎么哭了？”
季清柠其实也没哭，就是有点情绪上头，
“录音笔，我不是让你不用交给警察吗？”
墨池明白她这是看到热搜了，起身捞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往外走，
“这是墨晗欠周茵的，也是我欠你的。”
季清柠鼻子更酸了，
“今天陪娜娜去看心理医生，医生建议我重新做次心理诊疗，看看是否要调整药量。”
墨池走路的步伐渐缓，
“他都跟你说了？对不起啊老婆，我不是故意想要瞒你的，有些病，知道后心理压力更大。”
季清柠当然知道墨池不是故意瞒她，反而因为他处处替自己考虑周到，更觉得感动。
她吸了吸鼻子，
“墨池，你从来不欠我什么，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。”
这句话，真的久违了。
墨池一瞬间被拉扯回多年前，季清柠一次又一次抱着他，说他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。
往往那时，他会宠溺地刮刮她挺翘的鼻梁，
“你是我的姑娘，我不对你好，对谁好？”
可现在，他有点说不出口，她的姑娘并未被他保护好，反而因为他，遭受了很多坎坷跟痛苦。
墨池胸腔一阵闷痛，半晌，声线低沉回了一句，
“我也是这个世界上伤害你次数最多的一个人。”
季清柠明白墨池的意思。
其实，他们一路走到现在，所有的苦痛不过因为“信任”二字。
他不信任她，以为她对自己只有利用，没有爱意，为了报仇，连他们的亲生骨肉都可以舍弃。
她也不信任他，以为他恨透了她，以为他会因为恨她，连带着不要他们的孩子。
所以，两个彼此相爱，又互相不信任的人，因为一些用几句话都能轻松解释清楚的事情，非得跌跌撞撞，用最恶劣的语言，最极端的行为，不断靠近彼此，又伤害彼此。
以至于，白白走了这么多年的弯路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