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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陌这句平静的问候，在此刻混乱喧嚣的背景下，显得格外突兀，也格外具有冲击力。
短暂的死寂之后，是更加猛烈的爆发！
“真的是姜陌宗主！他真的还活着！”
“可是......万道盟的公告是怎么回事？还有各地立的碑......”
“对啊！我宗门还派人去青玄宗吊唁过！”
“这......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？！”
人群彻底炸开了锅。
那些刚刚还在抱怨旅途不顺的乘客，此刻早已忘了自身的困境，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所吸引。
而那些万道盟的修士，尤其是参与过搜寻、听闻过“姜陌牺牲”细节的人，更是面面相觑，充满了困惑。
那位道出姜陌身份的万道盟长老，此刻脸色变幻不定。
他作为此次临时营地的负责人之一，深知“姜陌牺牲”一事在正道引起的震动和后续影响。
如今正主活生生出现，这不仅仅是推翻了一个结论，更是对万道盟乃至整个九州正道权威的一次挑战。
他定了定神，向前走了一步，隔着几步的距离，沉声问道：“姜陌宗主，既然你安然无恙，为何不早日现身？又为何会出现在这艘前往离州的飞舟之上？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姜陌目光平和地看着这位长老，从容答道：“长老的问题，姜某明白。只是其中曲折，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。至于为何在此，不过是恰逢其会，与诸位一样，是这艘飞舟的乘客罢了。”
“恰逢其会？”旁边一位来自玄元宗的执事忍不住插话，质疑道，“姜陌宗主，据我们所知，您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南疆边境，与妖女楚惜月激战。那里距此地，相隔何止万里？您又是如何......”
“这位道友，”姜陌目光转向他，淡淡打断，“我的行踪，似乎无需向阁下详细报备吧？”
那玄元宗执事被噎了一下，脸色微红，但对方毕竟是名义上的“正道楷模”，身份地位特殊，他也不好过于咄咄逼人，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。
苏九鸢见状，立刻上前一步，护在姜陌身侧，对着那长老和周围的人朗声道：“我师尊能活着回来，是天大的好事！你们不为他高兴，反而像审问犯人一样问东问西，是什么道理？难道你们很希望我师尊真的死了不成？”
她这话问得尖锐，尤其最后一句，让不少人脸色一变。
万道盟长老眉头皱得更紧，看了一眼咄咄逼人的苏九鸢，又看向依旧平静的姜陌：“姜陌宗主，这位是你的弟子？老夫并无他意，但此事关系重大，绝非儿戏！万道盟发布的公告，各宗门的悼念，皆因你与妖女楚惜月同归于尽。如今你生还，那......妖女楚惜月呢？”
这个问题一出，全场的嘈杂声瞬间低了下去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姜陌身上，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！
姜陌活着回来了，那本该和他一起死去的、搅得九州天翻地覆的天魇宗妖女楚惜月呢？
一直安静站在姜陌身后的楚惜月，在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，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，垂下的眼帘轻轻颤动了一下，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，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目、气息内敛的乖巧模样。
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扫过自己和师姐，但都未过多停留，显然她此刻的易容和收敛气息的功法起了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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