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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木剑刺入血肉的触感真实得可怕。慕非寒心口绽开的不是血花，而是涌动的星砂流。地穴穹顶的冰棺接连炸裂，每块碎片都映着往生阁残影。林清雪腕间红绳寸寸断裂，坠落的绳结化作星砂汇入剑锋。
"就是现在！"王素衣将冰髓剑插入地面。寒霜顺着剑身蔓延，冻住狂舞的青铜锁链。慕非寒握住林清雪持剑的手猛然发力，桃木剑彻底没入心口的刹那，整个地穴响起清越的铜铃声。
翡翠母树的虚影自剑伤处生长。青铜锁链在树根缠绕中化为齑粉，冰棺碎片凝成露珠缀在枝头。慕非寒的白发从发根开始转黑，后颈星痕剥落时带出血肉，落地竟开成红白相间的忍冬花。
王素衣突然闷哼跪地。她腕间旧疤裂开，星砂般的血液渗入冰髓剑，剑身浮现出往生阁残存的星图。林清雪扶住她时，瞥见星图中央闪烁的光点——正是药圃里那株新生的忍冬藤。
地穴开始崩塌。慕非寒揽住二人腰身跃出陷坑，桃木剑仍留在心口处，剑柄已生出翡翠色的忍冬藤。药圃上空悬着青铜罗盘，盘面星砂正重新排列，拼出"癸卯"二字。
"轮回锁解了。"慕非寒拔出发间荆枝，乌发垂落时遮住心口伤痕，"但往生阁的残魂......"
他话音未落，古井中突然冲出血色星瘴。王素衣的冰髓剑自动出鞘，剑锋所指处，井口浮现青铜门虚影。林清雪腕间尚未消散的北斗纹突然发烫，她本能地咬破指尖，将血珠弹向桃木剑。
翡翠母树虚影再次显现。系在枝头的铜铃剧烈摇晃，音波与星瘴相撞迸出冰蓝色火焰。慕非寒以指为笔，蘸着心口星砂在空中画符，血色符咒触及青铜门的刹那，门扉轰然洞开。
门内涌出的不是幽冥寒气，而是带着药香的晨曦。林清雪望着门后景象怔在原地——那分明是她们今晨分别时的药庐，檐角铜铃完好无损，慕非寒的苍术粉还撒在窗台，王素衣的竹篮里装着沾露的青梅。
"是往生镜。"王素衣突然握住林清雪的手，带她触摸青铜门框，"三百年前坍塌时，我藏了块镜片在冰髓剑穗里。"
镜中景象突然波动。药庐窗格里探出十五岁的林清雪，正偷笑着往慕非寒药罐里撒黄连粉。王素衣的虚影从镜中走出，发间茉莉花落到现实地面，竟化作星砂凝成新的桃木簪。
星瘴在镜光中消散。慕非寒心口的桃木剑突然软化，化作忍冬藤缠上林清雪手腕。王素衣拔起冰髓剑转身欲走，却被青铜门内伸出的红绳缠住脚踝——那绳结打法，分明是她当年系在慕非寒剑穗上的同心结。
晨钟恰在此时响起。林清雪低头见掌心星瘢正在消退，取而代之的是翡翠母树的叶脉纹路。药圃里传来破土声，那株吸饱星砂的忍冬藤突然开花，冰蓝色花瓣上浮着三百年前她们刻在往生阁的星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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