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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的话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，坠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那个年轻人的腿，那个本该像驯鹿般矫健的年轻人，如今只能跛着脚跟在狩猎队伍的最后面。
夜风卷着火堆的灰烬盘旋上升，像一群灰色的蝴蝶在黑暗中起舞。
一个年轻的猎人站起身：“要不咱们明天天不亮就出发！如果那山崖真有盐……”
“别急。”托尔多摇了摇头，“先要确认是不是真能采的盐矿。记得三十年前，有人在西山发现过盐晶，结果挖下去全是苦水……”
玛鲁婆婆的骨杖在地上轻轻一敲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：“托尔多，温可都，明天你们去探探虚实。”她的目光转向林川，皱纹里藏着慈祥的笑意，“林川，你是咱们乌力楞的福星，明天也一起去吧。”
“没问题，婆婆。”林川点头应下，火光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。
玛鲁婆婆仰起头，布满皱纹的脸上映着跳动的火光。
夜空中繁星点点，像是山神撒下的盐粒：“山神眷顾……”
她轻声呢喃，声音飘散在夜风中。
“山神眷顾……”族人们低声附和，虔诚的声音在营地间回荡。
乌里双手合十，年轻的脸上写满虔诚；托尔多摸了摸胸前的护身符；温可都则默默地向西北方行了个猎人的礼节。
玛鲁婆婆拍了拍手，打破了这片刻的肃穆：“好了，今天的好消息够多了。”她转向乌里，眼中带着慈爱，“你阿妈的风湿病，终于有救了。”
乌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他单膝跪地，右手抚胸：“感谢婆婆！感谢山神！”
他的声音有些哽咽，想到卧病在床的母亲终于能摆脱疼痛，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火堆的余烬忽明忽暗，映照着乌里泛红的眼眶。
湖面上升起淡淡的雾气，与炊烟交织在一起，在营地周围形成一层薄纱。
几个孩子追逐着萤火虫，他们欢快的笑声在寂静的湖畔显得格外清脆。
女人们正在准备晚餐，石锅中煮着的肉汤散发出诱人的香气。
更远处的湖岸边，几头驯鹿正在低头饮水，它们的身影倒映在如镜的湖面上，偶尔抬头时，鹿角会划破平静的水面，荡起一圈圈涟漪。
夜风掠过湖面，带着湿润的水汽和松林的清香，轻轻拂过营地每个人的脸庞。
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林川的胳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