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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讯工作虽然因为语言问题有些磕磕绊绊，但还是很快进入了正轨。刑讯手段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通用的，效果也不会因为人种的不同而有太大的差异，只要稍稍用上些手段，这些海盗的骨头也没有特别硬，很快就把该招的都招了个干净。
汇总了多份审讯笔录后，钱天敦意识到这些海盗并非来自同一个团伙，而是由多个小海盗团集结发起攻势。这也与他先前的判断相符——以其缓慢的集结速度来看，显然是缺乏统一的指挥调度所致。
这些俘虏大多是来自波斯湾内的某些地方部族武装，也算不上是职业海盗，属于是瞅着空子就出手捞一把。
他们几乎都是在一个多月前接到了邀约，一起出兵攻打位于海塞卜的海汉营地。据说营地内有海汉用来建设基地的大笔钱财，数目足以让某些小部族一步登天，一跃成为当地的强者。
同时这里还存有海汉运来波斯湾的一些武器装备，日后将在这里驻扎军队，到时候周边地区都不免将要受其钳制。
但有关是谁发起了这个邀约，以及组织者是否也参与了这几次攻打伏波港的行动，这些俘虏却都说不清楚。因为发起邀约的信件，都是以匿名的形式送到他们手上。
“我认为这些人没有老实交代，不然他们凭什么相信没有署名的邀约？这可是出兵打仗，不是出门打牌，随便来个人一吆喝就跟着去了，骗鬼呢？”
尽管李元德亲自参与了审讯工作，但他对于口供汇总的结果却并不认同。他认为这事明显有不合逻辑的诡异之处，而俘虏们的供述却并不能说明其中原由。
钱天敦没有评价李元德的判断，而是先询问了另一位下属的意见：“高桥南，你怎么看？”
高桥南道：“卑职以为，这些阿拉伯人生性散漫，目光短浅，做事冲动，从攻打伏波港的过程就看得出来，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。以这些人做事的风格，很可能真就不在意到底是谁给他们发了邀约。”
李元德道：“高桥将军的意思，这些人纯粹就是被人利用的工具？”
高桥南道：“他们在波斯湾或许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的对手，所以会认为伏波港也能手到擒来，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失败的风险，自然也就不用顾忌其他那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了。”
钱天敦这才发话道：“我更认同高桥南的看法，或许我们不用把这事想得太复杂了，这些海盗真就只是工具人而已。”
李元德道：“但如此一来，我们岂不是没法追查幕后主使了？”
钱天敦道：“那倒也未必。波斯湾内有能力有意愿跟我们掰一掰手腕的势力，其实也就那么几家而已，要推测幕后主使不是太难。”
(本章完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