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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简能有今时今日的飞黄腾达，也少不了这位连襟平日的提携帮助，心知这应当又是立功的机会，便急切地询问曲得仁详情。
曲得仁道：“石将军下令，要搜集统计往来燕子矶码头的上游货船信息，包括其所属地、船主、往来次数，还有惯常运送的货物，交易额度，是否在海汉银行开户存钱等等，列了很多项目。”
秦简有些不解道：“这些事情，不是应该由贸易和航运衙门管吗？按职能划分，理应是由陶大人负责，怎么石将军横插了一脚？”
曲得仁道：“我当时听到，也有与你相似的疑惑。但石将军也出示了陶大人的手令，让相关衙门全力配合海汉军。老秦，你说说，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秦简沉吟道：“莫不是石将军打算对上游某个地区发动攻势，需要先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搜集情报？”
曲得仁一拍手道：“我也与你是一样的想法！要说整个应天府，还有比你更合适接下这差事的人吗？”
秦简道：“既是官方的差事，为何不由石将军下文通知我，还让你专门跑一趟燕子矶。”
曲得仁道：“这可是秘密任务，要是走正常流程，让驻军司令部下文给航运衙门，再由衙门通知你，能接触消息的人多了，那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。”
秦简微微点头道：“说得也是……但石将军想掌握的这些信息，究竟有没有个重点？”
曲得仁道：“重点就是，你得调查清楚，这些船和货背后的真正金主是谁。”
秦简听到这里，脸上才终于露出了恍然的表情：“原来石将军是想拿住对面那些官员的把柄！”
在两国现今的敌对关系下，还能自由往来于长江上，与海汉进行跨国航运交易的商人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官方背景，甚至有不少人背后其实就是衙门里的某位官员。
这类情报通过安全部或者军情局，当然也能进行搜集，但要说对燕子矶这片地区的熟悉程度，这些专门的情报机关却未必比得过在这里待了半辈子的秦简。
要通过燕子矶码头做买卖，从安排泊位到装卸货物，从协调运力到联系货源，甚至是跟本地官府接触，统统都绕不过秦简的势力。可以说但凡是停靠燕子矶码头的船只，基本上都得和秦简打交道。
以秦简在燕子矶码头的影响力，要了解各家船商背后的靠山，的确不用花费太大的气力，而且相对比较隐蔽，不易引起对方的警觉。
秦简就算之前没有去刻意打听过，也还是了解不少有关这方面的情况。
哪个船行背后是某地的知府大人，哪家商行又是某位指挥使大人的白手套，这类消息其实都不是什么绝对的机密，只是以前没人对此进行过专门的搜集整理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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