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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贪婪？”
艾莉婕两眼盯着地上的血迹，竖起耳朵听伊萨说话。
伊萨也知道找到怪物要紧，边跑边说：
“我的读心术并非来源于自然进化，而是和一个叫「马文」的人合作，在他的协助下觉醒的。”
“他在我身上进行了「能力转移」的实验，把被动式读心术从一个实验体身上转移给了我。”
“一开始，我并没有完全继承实验体的能力，顶多只拥有三分之一的强度。于是马文征求我的意见，问我是否想要继承‘更强大的读心术’。”
“当时我已经尝到了甜头，通过读心术获取了某个上市公司的内幕消息，在一笔股票交易中挣了几十万美元。”
“为了挣更多的钱，我毫不犹豫答应了马文。”
“于是，马文就把实验体的读心术能力全面转移到了我的身上。”
“可在失去了能力之后，实验体就彻底沦为了一头失去理性的怪物。”
“当时我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，一边在道德上备受煎熬，却又一边享受着它带给我的物质回报。”
“后来，被动式读心术的副作用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，我的大脑变得越来越迟钝。终于有一天，我在股票交易中又失去了得到的财富，一夜破产。”
“我在纽约疯疯癫癫地流浪了一年，后来我的哥哥约瑟夫亲自到纽约找我，开车把我接了回来。”
“回到家乡之后，我才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只会撒谎。在这个我曾经一度看不起，拼命想要逃离的小地方，我听到了许多善良真诚的心声。”
“在家人的悉心照料之下，我的精神状况有所好转，日子逐渐回到正轨。”
“可直到有一天，那头原本应该被关在实验室的实验体逃了出来。它和我之间有某种吸引力，在我上班的时候偷偷找到我家，将我的家人残忍杀害。”
“我从修车铺下班回家，看到了满屋子的残肢，以及怪物用我家人的血液在墙上写下的留言。”
“「你夺走了我的宝藏，我也会夺走你的」。”
“看着墙上的血字，我吓得魂不附体。但我更害怕的是警察和公众发现我的能力，从而被捉去进行科学研究，落得和实验体一样的下场。”
“可后来纸包不住火，事情败露，我的律师在法庭上用精神病为我开脱......”
边跑边说话非常费劲，伊萨不得不几次停下来调整呼吸。
艾莉婕只是安静地听着，奔跑时的喘息、耳边呼啸的夜风夹杂在伊萨的忏悔之中，让整个事件听起来非常魔幻。
但她可以肯定的是，伊萨全程没有说谎，也没有用对抗读心者的小技巧欺瞒自己。
因为他此时的身上，正喷涌出一股蓝色的忧郁，源源不断注入天空之海。
在这种蓝色里能够看到好几种不同的底色，伊萨对贪婪的悔恨，对无能的愤怒，对马文的仇恨，对怪物的恐惧......
再次调整呼吸后，伊萨说道：
“我知道这个怪物迟早有一天会回到康新斯滥杀无辜，所以离开精神病院之后，我每天都在用望远镜观察县城，想着有朝一日和怪物做个了结。”
“然而当它再次出现的时候，我还是没能及时阻止，又有四个无辜的人遇害。我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‘杀人犯’，一切都是我应得的。”
说到这里，伊萨已经泪流满面，凌乱的须发如同寒风刮过的秋草，苍老而无力。
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，艾莉婕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