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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凡回到第一灯塔时，指挥中心里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他身上没有沾染一丝血污，步伐平稳，仿佛只是出门散了个步，而不是在外面屠戮了数以万计的怪物。
但那种无形中散发出的，如同黑洞般吞噬一切的气息，让整个指挥大厅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。
“林婉清。”
张凡没有理会旁人敬畏的目光，径直走向首席科学家的操作台。
林婉清立刻站了起来，看着张凡递过来的那枚小小的金属芯片，有些不解。
“这是？”
“一个老朋友送的‘礼物’。”张凡把芯片放在桌上，指尖在上面轻轻敲了敲，“看看里面有什么，尤其是坐标。”
李牧最后那句“牢笼”与“幻觉”的论调，还在他脑子里盘旋。
这家伙，神神叨叨的，搞得跟个哲学家一样。但张凡很清楚，裁决所的人从不做无意义的事。
“明白。”
林婉清没有多问，立刻将芯片接入分析端口。她的手指在虚拟光幕上飞速跳跃，一行行数据流如瀑布般刷过。
陈山河和塞拉菲娜也走了过来。
“怎么了？遇到麻烦了？”陈山河问，语气中带着关切。
“麻烦谈不上，”张凡拉过一张椅子坐下，“就是碰到了一个……嗯，理念不同的故人。”
几分钟后，林婉清的动作停了下来，她的表情有些凝重。
“坐标破解出来了，指向另一片大陆的腹地。但是……芯片里还有一份加密文件，我已经解开了。”
她没有直接说明，而是在主屏幕上投射出了文件的内容。
那是一份宣言。
标题是——《告全体幸存人类同胞书：新秩序，人类文明唯一出路》。
落款：新秩序人类联盟，李牧。
“新秩序人类联盟？”陈山河念出这个名字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，“他想干什么？拉帮结派，自立为王？”
“恐怕不止是自立为王那么简单。”林婉清滑动屏幕，将宣言的核心内容放大。
“……深渊的降临，并非偶然，而是宇宙对失控情感与无序混乱的修正。地球之所以沦陷，根源在于人类自身无法抑制的欲望、脆弱的情感和混乱的个体意志……我们追求的自由，最终演变成了毁灭自身的混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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