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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圣人体恤。”
凌玄礼正了正身姿。
“圣人口谕，若初郡主留在雍国还是回大虞？”
温若初抿了抿唇，方才凌玄礼说带了圣人口谕，差不多就猜到了这句话。
沈惊澜千里迢迢把她从博阳侯府掳走，她睁开眼看到沈惊澜的那刻就有了答案。
回雍国固然是好，可回去就要和凌玄礼成亲，她和凌玄礼没感情。
还是那句话，她肚子里怀着沈惊澜的孩子，嫁给凌玄礼算怎么回事。
凌玄礼为人刚正，目前大虞形势，凌玄礼极有可能承袭大统。
如此一来，凌玄礼是一定要有自己的子嗣的。
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女儿还好，若是个儿子，让这孩子怎么办？
人性如此，凌玄礼未必能视如己出。
温若初轻轻抚了抚小腹，嘴角勾起温婉而慈爱的笑意。
“孩子还是留在亲生父亲身边合适。”
凌玄礼点点头，错开视线看向别处，眼底划过几分不易察觉的受伤，沉默半晌，抬眼目光已恢复寻常，看向温若初。
“本王知道了，本王会把若初郡主的话，转告圣人。”
“劳烦凌大人了，还烦请凌大人帮忙转告圣人，小初想她。”
门外，小辛蹲在地上，歪着脑袋，耳朵贴在门板上。
阁主派他过来偷听。
他在天机阁主要负责勤务，这种探听消息的活，实在不擅长。
怕记不住，里面说一句，他默念一句，听着里面动静，快要说完，怕被发现，赶紧猫腰退回去，找沈惊澜复命。
隆冬时节，又是傍晚，天气冷得吐口唾沫都能成冰，沈惊澜本就惧寒，等在月亮门门口。
听完小辛的复述后，心都凉了半截。
“她真的说‘孩子留在亲生父亲身边合适’？”
小辛定定点头。
“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小辛小心翼翼打量沈惊澜神色。
不明所以地抓了抓头发，若初郡主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阁主的？
阁主怎么一副伤心欲绝，死了爹娘的表情？
隐有脚步声传来，沈惊澜循声看去，凌玄礼走了过来，对小辛抬了抬手，让小辛退下。
凌玄礼抬眼瞧见沈惊澜，脚步微顿，什么都没说，越过沈惊澜，朝大门走去。
沈惊澜目光追视凌玄礼，眉心都快拧成蝴蝶结了，看着凌玄礼的背景出声道。
“我托你照顾小初，你照顾得够彻底的，连孩子都有了。”
声音低沉冰冷，带着责问的意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