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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玉辰混在人群中，跟着镇民们向无生堂走去。暮色渐深，街道两旁的灯笼次第亮起，在微风中轻轻摇晃。
"听说今晚圣使要讲《无生经》第三卷......"
"可不是，上次讲到'众生皆苦'那一章，今晚该讲'解脱之道'了。"
"我家那口子说，只要诚心听经，连年来的病都好了......"
零星的谈话声飘入耳中，萧玉辰注意到，说话的人们脸上都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神色。他们谈论圣教时的语气，就像在谈论一位救苦救难的神明。
街道渐渐宽阔，远处的无生堂轮廓愈发清晰。那是一座仿佛凭空而起的巨大建筑，通体漆黑，在暮色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。堂前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，他们井然有序地排着队，等待入堂。
萧玉辰的目光扫过那些等候的镇民。老者拄着拐杖，妇人抱着孩童，年轻人搀扶着病弱，形形色色的人群中，无不带着一种虔诚的期待。
"好一个'普度众生'......"萧玉辰心中冷笑。
就在这时，无生堂的大门缓缓打开。一阵诡异的风突然吹过，所有的灯笼同时剧烈晃动，光影交错间，那些等候的人群竟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，鱼贯而入。
萧玉辰站在原地，看着那些步履匆匆的镇民。他们的脚步声整齐划一，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节奏所支配。更令人心惊的是，当他们踏入无生堂的瞬间，原本各异的面容竟渐渐变得麻木起来。
"阿丑，"萧玉辰低声道，"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，都不要轻举妄动。"
身后的尸傀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它那双永远不会合上的眼睛，正死死盯着无生堂那扇大门。
人群渐渐稀少，萧玉辰这才迈步向前。就在他即将踏入无生堂的瞬间，一个念头突然闪过：这些镇民的神情，怎么那么像安西城张三一家听到"圣安"时的模样？
无生堂内部空间出奇的大，远超外观所见。高耸的穹顶消失在黑暗中，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无数青铜灯盏，跳动的火光将整个大堂映照得忽明忽暗。
萧玉辰注意到，这些灯盏的造型极为古怪，每一个都雕刻着不同的人脸。有的狰狞，有的哀伤，有的欢喜，有的愤怒，仿佛在演绎众生百态。火光摇曳间，这些面容似乎在不断变换表情，看得人心中发毛。
大堂正中摆放着数十排蒲团，已经坐满了人。萧玉辰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，这才发现地面竟是用整块青石铺就，石板上刻着繁复的符文，与他在祠堂祭坛底座上看到的如出一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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