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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寂的空气里，唯有火把爆裂的噼啪声突兀作响。
江凌峰的话音落下后，村民们保持着半跪或僵立的姿势，宛如被抽走魂魄的人偶，脸上凝固着扭曲的神情。
就在这寂静中，一位拄着拐杖的大爷突然站了出来。
他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，冷笑一声，那笑声里充满了轻蔑与不屑：“你们信这外乡人的鬼话？”
他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，惊起几缕尘土，“隔壁村不敬山神，大前年干旱颗粒无收！咱们这儿风调雨顺，要不是山神保佑，能有这光景？还有好几年前山洪冲垮西坡，祠堂根基都露出来了，第二天却完好无损，不是山神显灵吗？”
人群中响起零星的附和声，起初还怯生生的。但很快，这些声音就像被点燃的引线，议论声化作汹涌的浪潮，一波接着一波，越来越猛烈。
“就是！外乡人懂什么？没了山神祭祀，今年的庄稼都得枯死！”
“而且这人还说过咱们喜欢儿子、信仰山神都是糟粕！”
“大伙别听他们胡诌！什么狗屁党的政策！这就是在给咱们洗脑！”
“大家伙都忘记山神发怒的后果，十年前就是有人质疑祭祀，结果一场暴雨下来，整个全村都被淹了，冲垮多少房屋，亏了多少钱！”
随着这些激烈言辞的传播，人群中的情绪愈发激动。
一位大婶突然哭天抢地地喊道：“我们世世代代都靠着山神过活，现在你们这些外乡人一来，就要断了我们的活路！我们可怎么活啊！”
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也跟着哭嚎起来：“你们没良心啊，山神保佑了我们这么多年，你们却要破坏规矩，让我们的子孙后代都遭报应啊！”
这时，一个中年男子突然站了出来，他双手叉腰，恶狠狠地瞪着江凌峰，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威胁：“你们这些人，要是执意不让我们祭祀山神，以后村里出了什么事，你们担得起责任吗？”
“就是，你们拍拍屁股走人了，我们这些老老少少可怎么办？你们不能这么自私！”又有人跟着起哄。
村民们开始围拢过来，将江凌峰等人团团围住，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威胁。
江凌峰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，他提高音量，大声说道：“乡亲们，你们的担忧我理解，但请相信我，我们绝不是要断了大家的活路。党的政策是为了让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，科学才是长久发展的根本。你们所谓说的‘山神显灵’，其实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……”
然而，他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村民们如潮水般的叫骂声打断了。
“别听他瞎扯，他就是在骗我们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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