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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修站在纪检组副组长办公室门前，指节在磨砂玻璃上叩出三声脆响。
“请进。”
门内传来低沉的男声，像是被砂纸磨过的木料。
推门的瞬间，唐修敏锐地注意到办公桌后的男人正迅速合上一本蓝色文件夹，封面上的绝密字样一闪而过。
见唐修进来之后，他快速将文件放起来，这才起身。
“唐组长，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视察工作了。”
“郑副组长客气了。”
唐修在会客沙发坐下，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着七八个烟头，都是同一个牌子。
“听说您是从海军装备部调来的？”
郑卫国掏烟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，火柴擦燃的瞬间照亮他眼角的鱼尾纹。
“三年前的事了。唐组长对我们船舶集团的人事档案很熟悉啊。”
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，唐修注意到对方拿烟的手指异常稳定，连烟灰都蓄得笔直。
这种控制力，他在国安九局的特工身上见过。
“红七九工程的配套设备，是郑副组长在负责监督吧？”唐修突然发问。
烟灰终于断裂，郑卫国眯起眼睛：“唐组长，那是绝密项目。”
“所以才是纪检重点。”
唐修从公文包抽出一份文件：“审计发现海外项目部采购的消声瓦，实测降噪效果只有标称值的60%。”
文件被推到茶几中央，郑卫国却看都不看：“唐组长新官上任，可能不了解流程。这类问题应该先经党组会...”
唐修心中冷笑一声，这番官腔他都听过无数遍了！
“郑组长是从海军调过来的，那应该知道百分之六十这个数据，在某些情况下，会让我们的同志身葬大海吧？”
这句话一出，郑卫国的脸色也变了。
办公室陷入死寂，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鸣。
唐修突然起身走到书架前，指尖掠过那排《船舶工业年鉴》，在1992年的卷册上轻轻一勾。
书柜无声滑开，露出嵌在墙里的保险箱。
“你！”郑卫国猛地站起，右手按在后腰。
唐修头也不回地输入密码，保险箱开启的机械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里面静静躺着三样东西：一把92式手枪，一本红色工作证，以及贴着唐修母亲照片的绝密档案。
“现在可以坦诚相见了，郑处长。”唐修转身，亮出从贺铮那里得到的识别章。
“国安九局特别调查处，我母亲当年的老部下，对吧？”
郑卫国的手缓缓从枪柄上移开，忽然笑了：“林工要是知道她儿子这么莽，怕是要从海里跳出来揍人。”
他拉开抽屉取出另一份档案：“你母亲留下的东西，看看吧。”
档案袋里滑出一张泛黄的潜艇结构图，在反应堆舱位置，被人用红笔圈出一个诡异的空白区域。
唐修看向郑卫国。
郑卫国长叹了一口气，坐在沙发上，一双目光中浮现出回忆之色，烟雾笼罩着面庞。
“当年你母亲发现，有人在这个位置藏了东西。三天后她就遭遇了地震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