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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栋不相信是誉王指使刺杀自己,正准备继续逼问刺客时,刺客被乱箭射死。萧睿哲、言豫津将他护送进城,卓青遥一直尾随其后。
云凰圣女试探梅常肃,梅常肃决意搬离宁国侯府,木晴奉命带他去看新宅,踏入园门时,却见云凰圣女早已立于廊下,衣袂被秋风卷得猎猎作响。她望着他的眼神里翻涌着探询,不由分说引他往城郊走去,直到那座荒败的赤焰帅府旧居赫然出现在眼前。“梅先生不进去看看吗?”
云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梅常肃望着那扇斑驳的朱门,指节在袖中攥得发白,喉间像堵着滚烫的沙砾,只低低道:“不过一座废宅,有什么好看的。”转身离去时,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又细又长,云凰望着那背影,指尖掐进掌心——她分明看见,他转身的刹那,有什么东西从眼角坠落,砸在门前的青石板上,碎成了无法拼凑的疼。
谢弼透露真相,谢弼被谢雨狠狠甩了一巴掌,踉跄着撞在廊柱上,额角渗出血来。“以后不准再替誉王奔走!”谢雨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当我不知道你这两年做了什么?”谢弼捂着脸,跌跌撞撞找到萧睿哲时,眼圈通红得像要滴血。“睿哲,我对不起你……”他声音发颤,“
我替誉王效力两年,全是父亲的意思……可他暗地里,早就投了东宫太子!”萧睿哲猛地攥紧了拳,指骨泛白,他看着谢弼那张痛苦的脸,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——原来他们这些年的兄弟情谊,在谢雨眼里,不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。风从廊下灌进来,带着深秋的寒意,吹得两人都僵在原地,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。
夏雪梅与梅常肃交手,夏雪梅踏雪访雪庐,未及通报便与飞流在庭中对上了手。她的剑法带着悼亡的狠厉,却在飞流看似孩童般的腾挪间节节败退,最后被那柄无锋的剑指在咽喉时,鬓边的白梅落了满肩。进了内室,她看着炉边温酒的梅常肃,开门见山便问:“你对云凰圣女,究竟存着什么心思?”
梅常肃执壶的手顿了顿,酒液溅在炭上,滋啦一声腾起细烟。他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红,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:“不过君子之交,盼她得偿所愿罢了。”夏雪梅望着他袖口磨出的毛边——那处的针脚,像极了当年聂锋常穿的旧袍,心口猛地一刺,转身时带倒了门边的竹帘。
出了雪庐,恰见谢雨立在梅林深处。夏雪梅拔剑抵在他颈间,剑锋裹着雪粒:“东宫的人,截杀我的刺客,都是你的手笔吧?”谢雨纹丝不动,只淡淡道:“聂将军的尸骨,当年是我在乱葬岗一块块捡回来的。”剑哐当落地,夏雪梅看着他腰间那枚聂枫生前赠的狼牙佩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珠滴在雪上,像极了当年战场上绽开的红梅。
靖王负责审案,庆国公侵地案悬了半月,太子高玮的鎏金案牍与誉王的翡翠印匣在御书房外摆了三日,梁帝都只当没看见。蒙挚在御花园修剪梅枝时,慢悠悠道:“这案子牵扯甚广,寻常官员审着怕有偏颇,若有位皇子主持,既能镇住场面,又显陛下公允。”梁帝捻着胡须的手停了停,目光越过重重宫墙,落在西北角那座冷清的靖王府方向。
传召的内侍踏进靖王府时,萧景琰正对着一副旧盔甲出神。那盔甲的肩甲缺了一块,是当年随林帅征战时被流矢击穿的。“陛下令您主审庆国公案。”萧景琰猛地抬头,窗外的风卷着残雪撞在窗棂上,像极了当年战场上的哀嚎。他缓缓起身,玄色朝服穿在身上,重得像压着无数冤魂——这桩案子牵连着东宫与誉王,他这一步踏出去,便是要在波谲云诡的棋局里,做那颗最扎眼的棋子。
兰园枯井藏尸,梅常肃将兰园收入囊中时,园子里的荒草已漫过膝盖。他遣人邀了萧睿哲与言豫津同游,说是赏秋,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寒。言豫津踩着碎砖往假山后探看,脚下忽然一空,若非萧睿哲及时拽住他的衣袖,整个人便要栽进那口蒙着蛛网的枯井。慌乱中,他系在腰间的玉佩坠了下去,叮一声撞在井壁上,在寂静的园子里听得格外清晰。
萧睿哲攥着麻绳缘绳而下,井底的潮气裹着腐味扑面而来。他在昏暗中摸索玉佩,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坚硬的东西——借着井口透下的微光细看,竟是半截白骨。惊呼声从井下炸开时,梅常肃正站在井边,望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袖中一枚刻着“林”字的旧令牌。等京兆衙门的人凿开井壁,十来具朽坏的女尸被一一抬出,枯井里的腥气混着纸钱味飘了半条街,京城的夜,自此被这桩命案浸得发寒。
太子高玮谋划除掉梅常肃,东宫的烛火燃到后半夜,太子将密信捏得皱成一团,指缝间渗出血丝。“云凰圣女遇险,竟是那梅常肃在背后捣鬼!”他猛地将信纸拍在案上,墨汁溅脏了明黄的袖摆,“他这是铁了心要帮誉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