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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振峰艰难地睁开双眼，头顶的白炽灯刺得他眼眶生疼。鼻腔里残留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，混着某种不知名的腥甜，他这才发现嘴角不知何时裂开了道口子，干涸的血痂黏在皮肤上，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神经。
也不知道是哪个女的太激动，把许振峰的上嘴唇给咬破了。
这是他第五次陷入这样的困境，可浑身如被重锤碾压般的酸痛感，还是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。
意识回笼的瞬间，他恍惚看见四周扭曲的光影，像是有人在眼前搅动一池浑水。努力聚焦视线后，才看清马运和牛金城正端坐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，瓷杯里升腾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。马运细长的手指把玩着茶盖，牛金城那标志性的鹰钩鼻随着说话的节奏微微颤动，可许振峰的脑袋里像是塞了团乱麻，他们的对话声被剧烈的耳鸣撕成碎片，一个字都听不真切。
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，浸透了后背的衬衫。许振峰试图挪动发麻的双腿，却发现膝盖像是灌了铅，连撑起上半身都要使出全身力气。他望着两人泰然自若的模样，喉咙里泛起铁锈味——这绝不是寻常的“意外”，许振峰有些后怕。
重活一世，如果在这样的小阴沟里翻了船，那就太冤枉了。许振峰躺在长沙发椅上，尝试着爬起来。
就在这时，牛金城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他低头瞥了眼屏幕，原本松弛的下颌线瞬间绷紧。在马运耳边低语了几句后，起身时带翻了手边的茶盏，褐色的茶水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晕开，如同狰狞的伤口。
牛金城摔门而出的力道震得门框嗡嗡作响。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，惨白的光线下，他扯松领带，脖颈青筋暴起。
电话那头传来牛金虎结结巴巴的解释，断断续续的“监控设备出事了”、“有人闯进来”几个字，像钢针般扎进他的太阳穴。
“你他......妈......的是猪脑子吗？”牛金城一脚踹在消防栓箱上，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，“叫你看着监控，都能出这样的事！你一个大活人，都能让人钻了空子。”他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，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，“现在许振峰醒了，想要拿捏他的视频你都能给我弄丢了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，牛金虎带着哭腔的声音变得模糊：“哥，有人！追，抓住他……”信号戛然而止，只留下电流的滋滋声。牛金城盯着手机屏幕上的“通话中断”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，冷汗顺着西装裤的褶皱往下淌。他猛地转身，皮鞋跟在瓷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——事情，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。
牛金城第一时间跑进舞蹈室，把门反锁了。有钱人更惜命，牛金城从牛金虎嘴里听到的信息，综合起来就是——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，已经潜入大厦，而且都是高手。而牛金虎的人正在搜捕，目前还没有收获。
“牛总，怎么啦？”马运看着牛金城一副慌慌张张地模样，莫名有些紧张。“没什么事吧？”
“没事儿……”牛金城刚说着，就看到许振峰坐了起来，“许总，看来你是不胜酒力啊！才喝了几杯酒，就醉得不省人事了！以后可得多喝，这酒量，容易误事儿！”
——
许振峰并没有待多久。
道不同，不相为谋。许振峰原本还想跟前世的这两个老朋友叙叙旧，如今看来，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。
大楼外的媒体人，全都是许振峰的铁杆粉丝，或者可以说，是被许振峰养起来的超级网红。这些人，如今个个都是千万粉丝，具有一定的影响力，一百多人聚集在一起，所形成的震慑力足够让任何人心生敬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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