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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星秒。
远-5扑向控制台下方的应急模块,那里有一个被五重生物锁保护的红色开关——按照安全条例,只有在量子系统完全瘫痪时才能手动启动。但此刻,他的视网膜上正闪烁着叶云天的最后一条加密信息:“用牙齿,生物锁识别活体组织的唯一漏洞。”
他跪在地上,用尽全力咬向开关的防护盖。钛合金牙齿与陶瓷外壳碰撞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口腔内的神经传感器传来三级疼痛警告。终于,“咔哒”一声,防护盖被打开,露出里面鲜红如血的按钮。
第72星秒。
引擎外壳开始渗出蓝白色的等离子体,像伤口渗出的血液。远-5看到自己的倒影在灼热的金属壁上扭曲,机械义眼的虹膜收缩成竖线,计算着爆炸的精确时间。他的手指悬在按钮上方,却突然停顿——他想起了二十年前,父亲在“先驱者号”爆炸中留下的最后影像,也是这样的红色按钮,却没能按下。
“远-5!快!”舰长的吼声在神经接口中炸响。
第72星秒300毫秒。
远-5猛地按下按钮,同时用身体挡住控制台。备用的“量子阻尼场”瞬间启动,在 实验室周围形成一层银色的屏障,但他能感觉到屏障在9986的共振下剧烈震颤,如同风中残烛。
第73星秒。
一声沉闷的巨响,远-5被气浪掀飞,撞在维修通道的尽头。他的机械义眼记录下最后画面:反物质实验室爆发出比超新星更亮的光芒,9、9、8、6四个数字在光海中闪烁,像临终前的咒语。
第四节:爆炸前0.1秒的停机键与9986凹痕
当救援机器人找到远-5时,他正趴在变形的控制台前,右手还保持着按下按钮的姿势。距离爆炸中心三米的紧急停机键上,清晰地烙着四个凹痕——9、9、8、6,仿佛用钻石刻上去的。
“生命体征稳定,机械义体损毁率73%,”救援机器人的电子音响起,“检测到停机键上有异常量子残留,频率9986赫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