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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就好办了，张建军去自己的鱼塘里捞就行，一捞就是一整条大的。
等刚初冬的时候，张荣华直接胖了30斤。
桃花村的冬天很潮湿，李秀兰早就准备好了张建军和张荣华的冬衣。
这一早，晨雾像一层薄纱，笼罩着桃花村的土路上。
张建军拎着菜篮子从鱼塘回来，篮子里躺着两条肥鱼，鱼鳃还在一张一合，尾巴上沾着未干的血丝。
初冬天冷，他呼出的白气在胡茬上凝成细小的水珠，又被寒风刮散。
刚拐进自家那条小道，他就看见院门口停着三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。
张建军皱了下眉，好奇会是谁这么一大早来他家，赶紧加快脚步过去。
院门虚掩着，近了后，就听到一阵男人传出来的大笑声。
张建军伸手就推房门，只瞧见院子里站着四五个男人，为首的是有些月不见了的赵大海。
赵大海背着手，在院子里左右张望。
这边的晾衣杆拨一拨，那边的树也拍一拍，还用那崭新的黑皮鞋鞋尖再碰一碰院子里的盆栽。
“就这啊，”赵大海乐呵呵地笑着，“我说秀兰妹子，你这嫁得还不如你之前那一家呢！
我还以为张建军家有多好，都说他这些年挣了不老少，结果就这玩意儿？”
跟着他一起来的一个男的立即乐道：“他现在哪里还有钱留着，早败光啦！听说他破产了，连大儿子都跑了！”
这句话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，他一说完，后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。
李秀兰的肚子稍微有点显怀了，她今天穿了件藕荷色棉袄，衬得脖颈雪白，可脸色却比窗纸还难看。
她皱着眉喊道：“你们再不出去，我就喊人了！我可没允许你们进来！”
“哈哈，”赵大海道，“秀兰妹子，你男人现在穷得叮当响，连鱼塘都赔光了，你还跟着他干啥？
趁着现在肚子里面的孩子还小，赶紧去打掉，我不嫌弃你，以后跟着我过吧！”
“滚蛋！你赶紧滚！”李秀兰怒斥。
赵大海突然探身要去抓李秀兰的手腕，就听到“砰”的一声响。
赵大海下意识转过头去，就见一个篮子直接朝他砸来，躲都来不及，篮子底部最硬的那块地方直接砸在了他的脑门上。
“哎哟！”赵大海伸手捂着脑门，一低头，就见肥大的鱼儿在地上扑腾，甩出的血点子溅在了他锃亮的皮鞋上。
张建军站在门口，棉袄袖口还沾着鱼鳞，目光冰冷：“赵大海！你大早上来我家找茬呢？”
“找茬？”
赵大海冷笑，“张建军，我说你火气别这么大，我没来找东西，相反，我是来送东西的！我给秀兰妹子送点温暖，再送个好前途！”
李秀兰立即跑向张建军，并不在意他身上的鱼腥味。
她握着他的手：“建军，这几个人一早就来找麻烦！”
赵大海忽然伸手探进衣领里，抽出厚厚一整沓钱来。
他非常用力地甩在桌上，冲张建军叫道：“两千块！张建军，让你媳妇陪我过几天呗？这钱我就直接送你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