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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印记剧烈震颤，仿佛要从王程胸膛中撕裂而出。
他踉跄后退一步，脸色苍白，额角青筋暴起。那股牵引感像是某种无形的锁链，正从科学家体内延伸出来，试图将他一同拖入某种未知的深渊。
“你只是钥匙……”科学家低声重复着，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，“归墟之门……早已为你打开。”
王程咬紧牙关，强行稳住心神，右手猛地一挥，斩断那道能量牵引。印记光芒一闪，拉扯感骤然消失，但他的身体已经微微发抖，冷汗顺着脊背滑落。
林然冲了过来，手中仪器闪烁不定，她死死盯着科学家：“他在说谎！这不可能……你怎么可能被控制？你明明是自愿背叛我们！”
“我当然想反抗。”科学家缓缓站直身子，神情复杂地看着两人，“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。”
王程眯起眼睛，没有再冲动出手，而是静静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。
科学家抬起手，掌心浮现出一个幽蓝色的能量旋涡，其中隐约可见一道黑色丝线在不断游走，像是一条被困在血肉中的毒蛇。
“它在我意识深处植入了某种东西。”科学家低声道，“每次我想真正反抗时，那种痛苦就会吞噬我的思维。我只能按照它的意志行动——哪怕是在最清醒的时候。”
林然皱眉，迅速启动扫描仪对准科学家的头部区域，屏幕上跳动的数据让她脸色微变。
“他的脑波频率确实存在异常波动……而且和之前那个能量体的频率高度一致。”她低声说道，“看来他说的不完全是假话。”
王程沉默片刻，脑海中回想起先前战斗中捕捉到的那个节奏节点——科学家的动作轨迹，竟然与神秘能量体完全同步。
这不是巧合。
“你一直在找机会摆脱控制？”王程开口，声音低沉而谨慎。
科学家点头，眼神中透出一丝痛苦：“我曾试图销毁自己的研究数据，甚至在进入这个空间前就做好了自我毁灭的准备。但它比我想象得更狡猾，它让我活下来，就是为了引导你来到这里。”
“为什么是我？”王程问。
“因为你听得懂它。”科学家看着王程胸前的印记，“你是唯一能与它产生共鸣的人类。它需要你，就像钥匙需要锁一样。”
空气一瞬间凝固。
林然握紧拳头，眼神复杂地看向王程：“如果他说的是真的……那你现在还打算杀了他吗？”
王程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印记，心跳与那股微弱的波动逐渐同步。他知道，自己无法轻易相信一个曾经将他推向死亡边缘的人。但他也清楚，这场战斗远未结束，而他们面对的敌人，显然比科学家本人更加可怕。
“我们还有选择吗？”王程最终开口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讽刺。
科学家苦笑：“如果你愿意信任我一次，我会用剩下的所有力量来弥补我的背叛。”
林然看了看两人，叹了口气，收起了武器：“至少现在，我们不能内讧。外面的能量风暴还在增强，如果你们谁死了，我也活不了。”
三人之间短暂的沉默中，神殿深处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