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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车里，陈悦还没缓过神来。
她看向王翠花：“姨，这是……剧组的车？他们是剧组的人吗？”
王翠花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：“傻孩子，他们是你妈妈的人，来接你回家的。”
陈悦彻底愣住了。
前些天陈雁来家里的时候，她被锁在了房里。
只能隐隐听见他们的谈话。
她当然幻想过，那个衣着打扮高级，谈吐不凡的女人，是来找她的。
是她的亲生母亲。
但是让她失望的是，那个女人带走了赵东海和赵冬梅。
她尝试过旁敲侧击地问，那个女人是来做什么的。
她养母只是云淡风轻道：“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，带东海和冬梅一起去城里创业呢。”
说到这里，养母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：“怎么，你以为是来找你的？也不照照镜子？你还幻想着自己原来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吗？你要真是，还能被人扔到我们这个鬼地方？少做梦了。别想那些不该想的，当年是我们救了你一命，不然你就要被人拆了卖器官了。如果不是我们给你一口饭吃，你能活到这么大？”
陈悦想也是，如果真是她的亲生母亲。
怎么会认不出来她呢？
这几天她频繁地做噩梦。
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。
她劝自己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妄想。
除了徒增痛苦外，没有任何用处。
可是原来那天来的就是她的妈妈吗。
这一切在今天都有了解释。
陈悦一时说不出话来：“……我、我……”
温落淡淡道：“先吃点东西垫垫，我们要回京城了。”
至于剧组，还要留下来一段时间，等到警察来了，再撤。
陈悦低头一看，她递过来的是一块卖相精致的三明治。
她什么时候吃过这么精致的东西？
在赵家，她只配吃全家人的剩饭。
稀汤寡水、残羹剩饭、和馊了冷了的馍馍。
这些王秀春舍不得倒的东西，都是她的食物。
对她来说，最幸福的时候。
还是前段时间村里响应上头的文件办学校，开展义务教育，把她请去了当老师。
虽然没有工资，但是学校管一顿饭，那顿饭油水也不多，但好歹是干干净净的食物。
很可惜的是后面村里抱怨声越来越大，加上巡查组走了。
村长就决定关了学校。
陈悦争取过，但是换来的只是全村人的指责和养父母的打骂。
因为学校里女孩配偏多，他们并不觉得女孩需要上学。
而儿子呢，他们觉得儿子就算不上学也能撑起家里。
陈悦接过来，低头咬了一口。
很软，很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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