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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就在这意识彻底崩解的边缘,那源于冷星河契约的、非金非银的“管理员密钥”波动,却如同最顽固的烙印,并未消散!
它不再是道心的核心,而是化作无数条细微到极致的、闪烁着同样非金非银光芒的“线”,坚韧无比地维系着那亿万片四散飞溅的意识碎片!如同一张被炸得千疮百孔,却始终没有彻底断裂的蛛网!
意识碎片在湮灭风暴中沉浮、飘散。其中最大的一片,承载着他最核心的求生意志和对苏夜离的复杂感应,被爆炸的乱流猛地推向苏夜离的方向!
噗!
这片意识碎片,如同无实体的幽灵,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苏夜离体表激荡的狂暴九渊道韵,狠狠撞入了她因血脉爆发而剧烈震荡的识海!
苏夜离的识海,此刻并非风平浪静。
暗金色的弱水汪洋掀起滔天巨浪,浪涛中混杂着无数破碎的、冰冷的机械结构虚影(来自腐化能量侵蚀)和更加深沉、令人心悸的暗绿腐朽气息。
她的意识本体,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,在识海的惊涛骇浪中艰难维系,抵抗着来自血脉深处那吞噬与衰败本能的冲击。
陈凡意识碎片的闯入,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泼入了一瓢冰水!
“轰!”
苏夜离感觉自己的头颅像是被一柄烧红的铁锤狠狠砸中!
无数不属于她的画面、情绪、冰冷到极致的计算与锚定带来的恐怖凝滞感,如同决堤的洪水,疯狂涌入她的意识!
她“看”到了无边无际的暗绿腐朽,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一点微弱的光芒(那是陈凡被锚定前的量子道心)。
她“感受”到了那种被规则力量强行锁死、从无限可能坍缩成单一固定点的、比死亡更令人绝望的凝滞与沉重。
她更清晰地“感知”到了那一点非金非银的密钥波动!它如此微弱,却又如此顽固,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、仿佛来自更高维度的冰冷秩序感,与她血脉中九渊弱水的深邃混沌形成了尖锐的对立!
“陈…凡?” 苏夜离的意识在混乱的风暴中艰难地凝聚出一个名字。
那碎片传递来的,不仅仅是濒死的痛苦和绝望,还有一种在绝境中挣扎、永不放弃的、如同野草般坚韧的意志!
这股意志,与她内心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产生了奇异的共鸣——那是她在归墟底层,独自对抗污染侵蚀时,也曾有过的、属于“苏夜离”的不屈!
这股来自陈凡意识碎片的“他者”意志,如同一根救命稻草,瞬间压过了她识海中狂暴的吞噬本能和腐化低语!她自身的意识猛地一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