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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“受重伤”的名头,不过是他为了稳住局面编造的幌子。
陈鹤德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。
当务之急,是赶紧给这个“胡茉莉”安排一场合情合理的“死亡”。
只有让这个名字彻底消失,他的计划才能继续,藏在暗处的许灼华的安全,才有保障。
程牧昀望着陈鹤德踉跄着消失的背影,那慌乱的脚步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,连头都不敢回一下。
他嘴角扯了扯,露出一抹极淡的、自嘲的笑,那笑意里带着点看透世情的凉薄。
果然啊,树倒猢狲散,墙倒众人推,这世上的人情冷暖,从来都这么现实。
他如今这副光景,一身麻烦缠身,确实像块沾了泥的石头,谁见了都想躲远点,生怕蹭脏了自己。
可转念一想,又觉得好笑。
明明是他自己把陈鹤德那欲言又止的关心堵了回去,今天这人跑成这样,说到底也是他推的结果。
可为什么看着那仓皇的背影,心里竟会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?
像被针扎了一下,细微却清晰。
程牧昀收回目光,重新在地板上坐下,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裤子渗进来,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。
他摇摇头,像是要把那点不合时宜的情绪甩出去,又低头对着自己笑了笑,这笑里带着点讽刺,也带着点无奈——都到这一步了,自怨自艾有什么用?
矫情得很。
他将报纸摊开在膝盖上,指尖划过那些加粗的标题和密密麻麻的文字。
“丧心病狂”“杀人狂魔”“斯文败类”……
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词,没什么新意,连编排的故事都漏洞百出。
可程牧昀的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,眼里没有半分被污蔑的愤怒,反而有种掌控一切的从容。
这些跳梁小丑般的表演,这些看似能将他彻底钉死的舆论,不过是他布下的局里,最不起眼的一环。
现在看到一切都按预想的方向发展,哪怕暂时要忍受这些污言秽语,也足以让他心生满意了。
报纸边缘蹭过指尖,带着纸张特有的粗粝感,像砂纸轻轻磨过皮肤。
程牧昀的指尖顿了顿,恍惚间,竟想起震旦图书馆里教许灼华认字的情景。
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,在木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空气中飘着旧书特有的油墨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