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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是怎么知道的?
程牧昀跪在地上,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,帐外操练的口号还在隐约传来,可他耳中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。
难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?还是说,父亲早已在他身边布下了自己不知道的眼线?
程裕光喉间溢出一声冷笑,双臂环在胸前,军绿色的袖口被撑得笔挺。
他就那样站在程牧昀面前,目光从居高临下的角度扫过去,带着几分审视,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复杂。
“你什么都好。”他开口,声音冷得像帐外结了霜的兵器,“谋略、决心、才华,放在整个东州军里也是顶尖的。打起仗来滴水不漏,面对政敌时心思比谁都缜密,看起来无懈可击。”
话音顿了顿,他俯身些许,视线落在程牧昀垂着的侧脸上:“但你太年轻了。尤其在许灼华的事上,一沾边就失了分寸,那点软肋明晃晃地露着,太好猜了。”
程牧昀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,默默低下了头。
他没法反驳——面对许灼华,他所有的冷静自持都会土崩瓦解,那是刻在骨血里的在意,怎么可能做到冷淡。
“您不也是一样。”他闷声开口,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,“每次娘那里有了头疼脑热,或是被外面的风声惊扰,您不也方寸大乱?从前军里急报您都能坐着听完,唯独家里来人说娘不安稳,您立刻就起身往回赶。我这分明是遗传。”
啪——
一声脆响在帐内炸开。
程裕光不知何时从脚边捡起一张散落的报纸,三两下卷成紧实的纸卷,精准地砸在程牧昀的额角。
力道不重,却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。
“哼,少拿你娘说事。”程裕光收回手,纸卷在掌心敲了敲,“我可不想你学我这一点——学就学了,还学得那么没准头,把个活生生的人给弄丢了。”
最后几个字像针,扎得程牧昀心口一缩。
他的脑袋垂得更低,下巴几乎抵着胸口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可能……是儿子做得还不够好。”
“不是不够好,是蠢!”程裕光恨铁不成钢,扬手又是一下,纸卷落在他后颈上,“女人要的是什么?是踏踏实实的日子,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安稳!你呢?勾结乱党?自毁清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