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砂遗楼

第238章 年的人际探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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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秋的寒风卷着枯叶掠过青石板路,江浅裹紧褪色的旗袍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玉简的纹路。虞归荑书房里那声枪响仿佛还萦绕在耳畔,沾血的残页在衣袋里发烫,催她必须赶在玄音社之前找到蛊毒银铃。

城隍庙角落的茶摊腾着袅袅白雾,江浅将铜元轻轻放在斑驳的木桌上,茶汤里沉浮的枸杞映得老茶倌浑浊的眼睛微微发亮。"劳驾问您,可知道虞归荑小姐有位住在山里的亲戚?"话音未落,老茶倌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剧烈颤抖,茶碗在粗陶碟上磕出刺耳声响。

"莫提!莫提!"老人慌忙用袖口擦着溢出的茶汤,喉结上下滚动,"上个月有穿洋装的人来打听,隔天西街卖糖画的刘瞎子就..."他突然噤声,浑浊的眼珠警惕地扫视四周,抓起竹制茶牌狠狠拍打桌面,"客官若是识趣,就当我这把老骨头没开过口!"

江浅往茶碗下压了块银元,转身时瞥见老人迅速将钱揣进补丁摞补丁的夹袄。街角槐树的阴影里,两个戴着圆顶礼帽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往这边张望,黑色长筒靴上沾着新鲜的泥点,显然不是城里人的装扮。

当铺的铜铃随着门轴转动发出清脆声响,江浅解开缠在手腕的红绳,露出内侧与虞归荑相同的守钟人图腾刺青。当铺老板正在擦拭翡翠扳指的手猛地僵住,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恐。"您认得这个?"江浅从袖中抽出半幅绣着蛊虫纹样的帕子,那是从虞归荑书房暗格里找到的,"听说虞小姐有个表舅在雾隐山?"

老板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,算盘珠子被他拨得哗哗作响:"三年前确实有个疯老头来当银锁,说什么'铃铛一响,阴阳倒转'..."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暗红血渍,"后来...后来就再没人见过他,只听说他的茅屋..."话未说完,后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,老板脸色骤变,抓起鸡毛掸子驱赶:"快走!快走!"

暮色如墨时,江浅在城郊破庙发现蜷缩在稻草堆里的老仆。那人穿着褪色的靛蓝粗布衫,指甲缝里嵌满黑色泥垢,正对着月光喃喃自语:"小姐不该...不该把那东西..."江浅摸出怀里的绣鞋,金线凤凰在昏暗中泛着微光。老仆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大,枯槁的手死死抓住她的裙摆:"铃铛!铃铛又响了!他们要把表舅做成..."

马蹄声由远及近,三辆黑色马车停在庙外。为首的洋人戴着金丝眼镜,皮手套上的玄音社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"江小姐对旧事很感兴趣?"裴照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,露出虎口处狰狞的烧伤疤痕,"虞归荑没告诉你,她那位表舅早就成了蛊毒的容器?"

江浅猛地扯开衣领,守钟人玉佩与胎记同时发出刺目光芒。绣鞋突然凌空飞起,金线凤凰化作实体,尾羽扫过之处,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。她趁机将老仆怀中的木盒抢在手中,盒盖缝隙里露出半截刻着古蜀文字的银铃,与羊皮纸上的图案分毫不差。

山风呼啸着掠过雾隐山,江浅的布鞋陷进泥泞的山道。木盒里除了银铃残件,还有半封未写完的信,虞归荑娟秀的字迹被雨水晕染:"表舅已被玄音社..."字迹到此戛然而止,墨迹深处隐隐透出暗红血渍。远处山坳里,若隐若现的茅草屋中闪烁着诡异的绿光,空气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。

江浅握紧罗盘残片,北斗七星的纹路正在发烫。她知道,那座看似荒废的茅屋下,埋藏的不仅是银铃的秘密,还有虞家几代人用生命守护的时空契约。而玄音社的爪牙,此刻正如同附骨之疽般逼近。

江浅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茅屋。刚走到门口,一阵阴风吹过,屋内的绿光闪烁得更加厉害,腐臭味也愈发浓烈。突然,一只枯手从屋内伸出,抓住了江浅的脚踝,她惊得差点叫出声来。定睛一看,竟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腐气的干尸。江浅用力挣脱,拔出腰间匕首刺向干尸。就在这时,玄音社的人也追了上来,为首的裴照冷笑着说:“江浅,你以为你能逃掉吗?把银铃交出来!”江浅紧握着木盒,毫不畏惧地说:“休想!”双方陷入对峙。江浅趁着他们注意力分散,一个闪身冲进屋内。屋内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,地上满是蛊虫,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一个完整的银铃,而虞归荑的表舅被绑在一旁,气息微弱。江浅刚要去救表舅,裴照等人也冲了进来,一场惊心动魄的夺宝之战就此展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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