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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站在窗边，看着程远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。她的心绪还未从会议室内那场微妙的博弈中抽离出来，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某种未曾言明的张力。
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那封匿名邮件，指尖微微收紧。
“你离真相，只差一步。”
这句话像一根刺，轻轻扎进她心底最深的地方。
她知道，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。
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回到座位上，键盘敲击声重新响起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可林晚清楚，那些目光偶尔扫向她的瞬间，带着审视、试探，甚至隐隐的敌意。
她坐回工位，打开电脑，开始整理刚才会议中的发言内容和数据资料。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，思绪却始终绕不开那个叫程远的男人。
他到底是谁？
她再次调出“心灵洞察之镜”，试图感知他的情绪波动，可依旧一无所获。那种空白感就像面对一面镜子，反射出的只有自己的倒影。
她皱眉，关掉系统界面，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。
“他在帮我。”她低声自语，“但为什么？”
午休时间很快到来，办公室的气氛稍稍松动了些。有人起身去食堂，也有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。林晚端着餐盘走到角落，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另一张安静的桌子旁——程远正独自一人吃饭，动作缓慢，神情淡然。
她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了过去，在他对面坐下。
“可以吗？”她轻声问。
程远抬头看了她一眼，嘴角微扬：“当然。”
两人之间一时沉默，只有餐具碰触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回响。
林晚低头吃了几口饭，终于开口：“谢谢你今天帮我说话。”
程远笑了笑：“我只是说了事实。”
“可你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说事实。”林晚抬眸看他，“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。”
程远夹起一口菜，缓缓咀嚼后才道：“有时候，沉默就是共谋。”
林晚心头一震。
“你……也是被他们排挤过的那个人之一？”
程远放下筷子，目光平静如水：“我来公司五年了，做过的事比李倩多，拿的工资却比她少一半。她不需要努力，只需要踩对人就能步步高升。”
林晚静静听着，没有打断。
“我不是没想过反抗。”他继续道，“只是时机未到。直到看见你，我才觉得，也许现在是个不错的契机。”
林晚的手指在桌下轻轻蜷起。
“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的？”
程远轻轻一笑：“不，是观察。你和别人不一样。你的眼神里有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
“不甘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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