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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不速之客
雨,像断了线的珠子,砸在滨海市老旧图书馆的玻璃上,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。馆内光线昏黄,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特有的、混合着尘埃的气息,安静得只剩下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和窗外的雨声。
陈默是这家图书馆的管理员,一个喜欢沉浸在旧时光里的年轻人。他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新到的一批古籍,手指拂过泛黄的纸页,心中有种宁静的满足。这份工作薪水不高,却正合他不喜纷扰的性子。
就在这时,图书馆那扇沉重的、带着铜制门环的木门被推开了。风铃发出一串略显沙哑的响声,打破了室内的寂静。
陈默抬起头,看向门口。
来人站在门口的阴影里,雨水顺着他宽大的黑色风衣滴落,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迹。他戴着一顶同样深色的宽檐帽,帽檐压得很低,遮住了大部分脸庞,只能看到下巴线条硬朗,留着些许花白的胡须。他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,既像是久居深山大泽的隐者,又带着一种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沧桑和……神秘。
“抱歉,打扰了。”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,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“我找陈默先生。”
陈默有些意外。他在这里工作几年,除了偶尔来查阅资料的熟客,几乎很少有陌生人特意找上门,更别提这样一个一看就“不寻常”的人。
“我就是。”陈默放下手中的书,站起身,“请问您是?”
男人走进来,带起一股湿冷的风。他摘下帽子,露出一头略显凌乱但梳理得还算整齐的灰发,额角的皱纹深刻,像是岁月用刻刀精心雕琢的痕迹。他的眼睛很深,像两口不见底的古井,里面沉淀着难以想象的故事和……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。
“你可以叫我墨尘。”男人走到陈默面前,将湿漉漉的帽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,目光快速地扫过图书馆内满架的书籍,似乎在寻找什么,又似乎只是习惯性的打量,“一个……微不足道的学者。”
“墨尘先生,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?”陈默保持着礼貌,心中却升起一丝警惕。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不一般了。
墨尘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从随身带着的、同样饱经风霜的黑色皮质挎包里,掏出一叠厚厚的、用橡皮筋捆扎起来的文件和笔记。纸张边缘磨损严重,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和各种复杂的公式、草图。
“我来,是为了告诉你一些事情。”墨尘将文件放在桌上,手指轻轻敲了敲最上面的一张纸,那上面用红色的墨水画着一个扭曲的、类似漩涡的图案,“一些……关于这个世界,你可能从未想象过的真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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